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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在这样的“美”
中,我们找不到生命的活力,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是生命的颓废!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发现人们审美观念的颠倒。
比如,人们认为什么东西才是美的呢?他们认为,那些摇摇摆摆地跟在他们后面走的宠物,如哈巴狗、充满媚态的猫才是美的。
其实,这些宠物何美之有?倒不如说,它们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
真正美的并不是这些忸怩作态的宠物,而是充满野性和阳刚之气的动物。
我们知道,在尼采的笔下,先知查拉图斯特拉最喜爱的动物是鹰和蛇。
如果说鹰是眼光的象征,那么蛇就是智慧的标志。
众所周知,鲁迅颂扬的动物则是狮子、金钱豹和天上的雄鹰。
当狮子和金钱豹在旷野上奔跑的时候,当雄鹰在天上翱翔的时候,它们展示出来的,不正是野性的生命的活力吗?
又如,人们还认为,那种几乎遍布江南园林中的假山是美的。
其实,这种千疮百孔、东倒西斜的东西何美之有?不能设想,一个留恋于这些假山之中的青年人会有真正的阳刚之气和健康的审美观念。
不用说,真正美的山绝非这些千疮百孔的假山,不管它们如何新奇,如何“别有情趣”
,从本质上看,它们都是丑陋的,而真正美的山就是泰山、衡山、嵩山、华山、峨眉山这样的山。
这才是真正的审美对象,才是值得我们颂扬和留恋的存在物。
在这一点,我就非常赞成北京大学登山队。
登山不光是一种体育活动,而且体现出一种全新的、健康的审美情趣!
再如,人们也普遍地认为,那些失去了主干、被精心地制作出来的盆景是美的。
其实,盆景大多是以其畸形和怪异引起某些审美主体的赞扬的。
事实上,为了增加盆景的奇特性,人们甚至故意通过绳索的捆绑,使树木沿着人为的畸形的方式发展。
然而,这类畸形的树木究竟美在何处呢?在日常生活中,既然我们不认为一个畸形的人是美的,为什么却认为一棵畸形的树是美的呢?这不正是人们自己畸形发展的人性在审美过程中的一种投射吗?讲到这里,我就禁不住想起清代学者龚自珍的《病梅馆记》。
他在这篇短文中写道:他把当时江南园林中的三百盆畸形的梅树都买回家中,大哭三天,发誓要疗梅。
他褪去了绑在梅树树干上的绳索,砸碎了花盆,把梅树重新种植到田里,以便让它们健康地成长。
龚自珍的这一做法表明,他绝不认为那些失去了主干的病梅盆景是美的。
相反,他认为,这些盆景是丑陋的,唯有那些自由自在地向上生长的梅树才真正是美的。
这充分表明,龚自珍是清代学者中真正向所谓“文人画士”
的病态的人性提出挑战的杰出的思想家。
他的可贵之处在于,他始终自觉地把健康的人性作为自己全部审美活动的前提和出发点。
正如德国诗人席勒在《美育书简》中所说的,“美是自由的女儿”
。
按照这样的审美观念,我们发现,在艺术作品中,最能激起我们美感的也许是米开朗琪罗的《被缚的奴隶》和《垂死的奴隶》、德拉克洛瓦的《自由为了人民》这样的作品,因为这类作品反映出来的主题正是人类对自由的不懈的追求。
目前中国流行的各种所谓美学理论之所以误入歧途,因为这些美学理论家们总是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所谓“审美共同心理”
或者“审美认知结构”
之类空洞的废话,不但把审美与认识活动混淆起来,而且完全忘记了席勒向我们揭示的这个伟大的真理,即“美是自由的女儿”
,我们应该把自己的每一个审美活动都理解为对自由的一种追求。
如果撇开这个根本点,以学究气的方式谈论“审美共同心理”
或者“审美认知结构”
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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