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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法国荒诞派戏剧的一位代表人物尤奈斯库曾经写过一个剧本《秃头歌女》。
其中写道:一个中年男子乘火车到某个城市去。
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中年妇女,他们开始谈话,并各自询问对方到什么地方去。
结果发现,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城市、同一条街道、同一幢楼,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
原来他们是夫妻!
通过这种夸张的表达手法,作者深刻地揭示了现代西方社会中夫妻之间关系的疏远。
尤奈斯库的另一个著名的剧本《新房客》,讲述了一对夫妇在搬家的时候发现,他们所拥有的家具竟如此之多,以至于只能把房间的天花板打开,用吊车把家具一件件地吊进去,而人只能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不仅如此,在楼道上,马路上都堆满了家具,甚至连塞纳河中也漂浮着家具!
显然,作者用夸张的手法揭露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中普遍存在的异化现象和物化现象,表明了物的主体化和人的物化,即物对人的统治。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也不无担忧地指出,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情况下,人已经被连根拔起,成了到处漂浮的浮萍。
正如德国哲学家尼采所说的,无家可归(homeless)已经成了西方人的普遍命运和感受。
我们现在有不少年轻人,可能记住了三四千个汉字,三四千个英文单词,二三十个明星的名字,金庸小说中的一些人名,这或许就是他们精神上的全部库藏了。
对于他们来说,不要说对中国数千年的文明史,甚至连数十年前发生的“**”
也茫然无知了。
这是一种到处弥漫着的、普遍的历史厌倦症。
他们仿佛失去了历史的纵深度,成了没有任何深度的人。
说得刻薄一点,他们的存在就在他们的皮肤上、外套上,后面再也没有值得探索的东西了。
记得奥古斯丁曾经这样感叹:“人真是一个深渊!”
可是,今天我们却只能说:“人真是肤浅得一眼就可以看透了!”
有人也许会反驳我们说,现在电视上都在播历史剧,这岂不表示人们对历史既没有感到厌倦,也没有把它遗忘吗?乍看起来,情形似乎正是如此,其实却不然。
因为人们感兴趣的并不是历史事件的本质及它们在今天的意义,而只是历史事件中能够激起今天市场经济中的票房价值的东西,如对帝王私生活的猎奇,对矫揉造作的儿女私情的向往,对性和暴力这类低级趣味的东西的认同,等等。
于是,我们发现,在铺天盖地的历史剧中,我们所能找到的只是一堆历史的泡沫和编导者对票房价值的期待。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呢?
总之,一方面是现代科学技术在发展中的凯歌行进;另一方面却是人的精神世界、情感世界的普遍失落,而这一痛苦的悖论正反映在自我的全部生存和追求活动之中。
2.媚俗意识的蔓延和批评意识的缺失
所谓“媚俗意识”
就是人们普遍地缺乏一种真正有效的批判意识,对外界非常庸俗的文化产物无条件地加以认同。
比如,在今天的生活中,“跟着感觉走”
已经成了人们普遍认同的审美口号。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我们现在的审美观念根本上就是一种病态的审美观念。
什么东西才是美的?在人们看来,一个女孩的消瘦苍白就是美的。
在消瘦苍白的基础上再补上胭脂和口红,用人为的、外在的形式来表示她的健康和美丽。
然而,这种外在的、形式上的美和健康都只具有修辞学的意义,它们并不发自机体本身,而只是一种文饰性的东西。
这种健康和美丽,就像贴在信封上的邮票,只要你高兴,随时都可以把它撕下来。
然而,究竟什么样的女性形象才是美的呢?如果我们到巴黎的卢浮宫底层去看断臂维纳斯的雕像的话,就会发现,体现在她身上的美乃是一种真正的健壮的美和健康的美,而绝不是在当代人中十分流行的那种病态的、骨感的美。
其实,这样的所谓“美”
,不如说就是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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