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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陶先生所讲的大众教育,在内容方面是限于民族解放,在方法方面基本上也仍然是停留在“生活教育”
的范围。
例如在《普及大众教育》一文里,不过是把他以前所提倡的生活教育的基本理论做了一个概括。
虽然他一开始就承认了“宇宙在动。
世界在动。
人生在动,教育怎能不动?并且要动得不歇,一歇就灭”
!
在中间也认为“地球的运行是永远的前进,没有回头的可能,人只见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不知道它是跟着太阳以很大的速率向织女星飞跑,今年地球所走的路绝不是它去年所走的路。
我们只能向前开创造,没有什么可复”
。
可是陶先生的生活教育的基本理论却始终没有动,却始终是以不变应万变。
仍然是在“主张以生活改造生活。
真正的教育作用是使生活与生活摩擦”
。
提倡“社会即学校”
,教学做合一,工学团,在劳力上劳心,行是知之始,否认现成知识的传授,认为传授现成知识的结果是法古,天下为公是要建筑在普及教育上,夸大小先生的作用,认为小先生能叫中华民族返老还童。
小先生实行即知即传是粉碎了知识私有,以树起天下为公万古不拔的基础?把一整个政治变成大众的政治的命题又忘记了!
当然,这不是陶先生有意或无意地忘却,而是陶先生没有真正认识大众的力量。
陶先生主观上想办大众教育,想为大众服务,这都是好的地方,然而,由于阶级立场观、思想方法没有根本转变,以致不能真正站在劳苦大众的立场,改变旧有的世界观,抛弃资产阶级教育思想的体系。
同一年,陶先生在《我对于联合战线的认识》一文中,对中共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也表示了热烈的拥护,认为“联合战线是要转变内战自杀的力量,而为抗日救国的力量,联合战线是中国救亡唯一的政策”
。
(《中国大众教育问题》,同年八月一日三卷第十一期)在《新中国与新教育》一文中,认为“新中国的新教育,应是帮助中华民族争取自由的教育。
新中国的新教育,应该启发中华民族的抵抗力量,应该促成联合战线;并且要推动他;应认明中华民族的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应培养中国的国士”
(《中国大众教育问题》,八月十六日三卷十二期)——陶先生开始认识到教育要为政治服务了(为民族解放运动服务)。
可是我们必须看清楚的,是他的教育思想还只停留在抗日救国的阶级上,而且仍然继续保存了他的超阶级的观点。
譬如他在《新大学》(一九三六年六月一日《生活教育》三卷七期)一文中说“大众之德有三:一是觉悟;二是联合;三是争取解放”
——就是限于民族解放的内容的。
他同时还批评了旧大学造出来的人才是两种,“一种是不肯为大众做事”
,“二种是代替大众做事”
;他也只是看到了现象,而没有看到本质,因此他就不能从根本上——政权性质的改变上,来着眼改造大学教育,而是空洞提出要办新大学来代替旧大学,“新大学是大众大学,新大学是茅棚大学,新大学是露天大学”
,谁来办,便没有下文了。
在《民族解放大学》一文中,也是把“社会即学校”
的理论排演了一番,同样表现了口号式的空洞(见《陶行知教育论文撰辑》)。
一九三六年夏天,陶先生以国民外交使节的身份出国(并因主张抗日被国民党通缉),在欧美宣传抗日,募集救国经费,一九三八年夏天回国。
到香港时,他说回国要做三件大事:一是要创办晓庄学院,培养高级人才,二是要在港创办中华业余补习学校,发动侨胞救国,三是要创办一难童学校,培养人才之幼苗(见《育才学校》一书之《陶行知先生传略》)。
后来,头一件事没办成,第二第三件办成了。
而且集中精神来办育才学校。
为什么要办育才学校呢?陶先生说:“我们在普及教育运动实践中,常常发现老百姓中有许多穷苦孩子有特殊才能,因为没有得到培养的机会而枯萎了。
这是一件事非常可惜的事情,这个民族的损失,人类的憾事,时时在我的心中,提醒我中国有这样一个缺陷要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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