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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年月来去,我们的孩子会出生,过去的事情会让人知道——一定会知道的。
那里不是天涯海角,什么地方都有人来往,总会知道的。
想一想我们可怜的骨肉在人家的嘲讽之下长起来,随着他们的年龄增长,他们会逐渐感到那种十足的压力。
对他们那是什么样的醒悟!
什么样的前景!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之后,你还能无动于衷地说维持?你就没有想想,长痛不如短痛吗?”
她的眼睑,带着愁苦重重垂着,像先前一样继续低垂着。
“我不能说维持,”
她回答说,“我不能,我没想那么远。”
苔丝的女性希望——我们得承认——是如此顽强地易于复原,在她隐秘的幻想中又复活了:持续长久地同处一室的亲近,足以打破他的冷漠甚至判断。
尽管在通常意义上她是天真无邪、不懂世故的,但她并非心智不全。
假如她不能够本能地懂得亲近中隐伏的主旨,那就意味着她女子特性的欠缺。
如果连这也失败了,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救她了,她明白。
利用天然本性动计谋,实现希望,是不对的,她对自己说过;然而那种希望她还是不能熄灭。
他的最终陈述现在做过了,那是,如她所言,新的观点。
她真的从未想到那么远,他描述的可能会发生的儿女嘲笑她的清晰画面,对一颗诚实的心给予了致命的定罪,而那颗心的中心便是慈爱。
纯粹的经验已经教她懂得,在某些情势中,有一种情形比导向美好的生活还要好一些,那就是索性免得活着。
像所有受过磨难而又有能够先知的人一样,用米·苏利·普吕多姆[85]的话说,她能听到一声法令:“你将下生。”
尤其是这法令是对她潜在的儿女发出的,她就如同听到了定罪的判决。
所以她不能反驳他的观点。
可是,带着过度敏感的自我辩争的倾向,一种回应又在克莱尔自己的心里生起来了,他几乎有些害怕它了。
那是基于她杰出的天生丽质,她可以满有希望地利用它。
她可以进而说:“在澳洲高原或者得克萨斯平原,谁会知道或者留意我的不幸,谁会责怪我或者责怪你?”
是的,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她接受了短暂的现实,仿佛那是不可避免的。
她或许是对的。
一个女人直觉的心灵感知的不仅是她自己的酸楚,也有她丈夫的苦痛,甚至那些设想的对她丈夫或者子女的指责,即便不来自于陌生人,也会由他自己吹毛求疵的脑子产生,抵达他的耳朵。
是疏离的第三天了。
也许可以有一种冒险的古怪悖论:他要是更多一些兽性,他就能成为高尚的男人了。
我们不那样说。
克莱尔的爱无疑是超凡脱俗到了错失的程度,富于想象到不切实际了。
那天然的肉体的存在,有时候还不如不在眼前更具吸引力,后者创造了一种理想的现实,便利地消减了真实的缺陷。
她发现她的人身存在不能如她所期待的那样强烈地引发什么。
那比喻性的说法是真切的:她不是那个激发他爱欲的女人,她是另一个女人了。
“我想过你说的了,”
她对他说,移动着她的指尖划过桌布,她的另一只手,那上面戴着嘲笑他们两个的戒指,支着她的额头,“它们都是相当对的,一定得那么做,你一定得离开我。”
“可是你怎么办?”
“我可以回家。”
克莱尔没有想过那样。
“你觉得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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