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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休谟以“是”
与“应当”
的区分取代苏格拉底“美德即知识”
的观念时,科学与人文对峙的历史序幕便随之缓缓拉开。
美德作为价值理想的体现,首先展示了人文的意味,知识虽不限于科学之知,但却无疑包含了科学之知。
在此意义上,美德与知识的合一亦意味着科学与人文的沟通;“是”
作为实然,更多地表现为科学认识的对象,“应当”
作为价值规范则首先指向人文之域,这样,在“是”
与“应当”
的区分之后,多少便蕴含着科学与人文的某种分离。
从美德即知识,到“是”
与“应当”
的区分,科学与人文经历了由相合到相分的过程。
科学与人文的相分,在其发展过程中往往呈现为所谓两种文化的对峙,以科学知识及科学操作为内核的文化领域,与围绕人文研究所展开的文化圈,构成了各自封闭的文化领地。
二者之间既无法理解,又难以交流,逐渐形成了文化的鸿沟。
知识分子限于专业训练的背景,往往只了解一种文化,从而彼此很难对社会文化的发展达到共识。
[15]两种文化的这种分离,在不同哲学思潮的对峙中也同样有所折射: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分析哲学与现象学等分野便表明了这一点。
如果说,科学主义主要表现了对科学文化的认同,那么人本主义则更多地倾向于文化的人文之维。
在相当的程度上,二者各有自己的话语体系,也各有独特的意义标准,彼此守着自己的领地,很少相互往来。
两种文化的分野,以外在的形式展开了科学与人文的对峙。
就个体而言,以上分野和对峙所导致的是内在精神世界的单一化与片面化,它使个体往往或者接受数学、符号构成的世界图景,或者认同诗的意境;二者各自对应于数理等维方式和诗意等言说方式。
从整个社会范围看,科学与人文的对峙则往往引向文化的分裂及主体间的隔绝。
如何扬弃二者的分离?科学主义试图以科学净化整个知识和文化领域,其结果是使人文学科失去存在的合法性,这种以科学的霸权消解人文学科的进路,不仅未能超越科学与人文的对峙,而且使之进一步趋于紧张。
当然,不能因为科学主义的偏向而否定科学本身的价值。
自天人相分之后,人类的存在便与化自在之物为为我之物的过程相联系,正是这一过程,使人的本质力量得到了确证。
作为化自在之物为为我之物的内在环节,科学似乎构成了人(作为族类的人)的某种存在方式。
化自在之物为为我之物的过程,同时也是人构造这个世界(人化世界)的过程。
对象世界能被敞开到什么程度,人化世界能获得何种形态,无不与科学息息相关。
海德格尔曾认为,现代技术的本质,是世界的构造。
在相近的意义上,我们也可以说,科学的本质在于世界的构造:正是在构造世界的过程中,科学展示为人的存在方式;也正是作为化自在之物为为我之物的内在环节,科学获得了其存在的合法性。
然而,人的存在并非仅仅只有一个向度,人敞开及构造世界的过程也并非仅仅指向科学的世界图景。
如前所述,化自在之物为为我之物的过程,也就是人化世界的建构过程。
人化世界作为广义的意义世界,既可以表现为科学及其物化形态,也可以取得人文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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