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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汉书·艺文志》、曹丕《典论·论文》、陆机《文赋》与挚虞《文章流别集》等著述中文类观念演变的扒梳,海陶玮追溯了传统文类史的演变,并对萧统《文选序》中提到的各种文类均提供了详细的资料考订,其研究可谓已达相当的深度。
1967年,由谢迪克(HaroldShadick)主持,首次中国文学文类的专题会议在百慕大群岛举办。
这也可看作美国汉学研究界正式启动文类研究的一次集体举动,当然也受到了其时北美批评理论界风气的显著影响。
[41]遗憾的是,由于资金方面的困难,会议文集一直拖到1974年才出版[42],因此一般仍然是以散篇论文发表的时间来确认实际的影响。
其中,陈世骧所撰《〈诗经〉:在中国文学史与诗学里的文类意义》(TheShih-g:ItsGeneriifieseLiteraryHistoryaics)早在1969年就发表了。
该文考察了《诗经》作为一种典范的中国文类的历史转化过程(即按“颂”
“雅”
“风”
的时间顺序进行),并从心理发生、文本修辞的意义上论证了“兴”
作为其中一大类的基本特征,为此而将“抒情”
(lyric)视为中国诗歌的内核与诗学批评的主旨(又如在《诗大序》等中),同时将其与西方早期的两大主流文类史诗(epic)与戏剧(drama)进行了对比,最终得出中国诗学的本质乃偏重于抒情,而西方诗学的本质则偏重于叙事的结论。
[43]陈世骧的论述,尤其是其作为依据的,对三大文类的划分说明参照的仍是亚里士多德《诗学》中的标尺,并未涉及中国文类内部的分体考订及17世纪后西方出现的更为多样化的文类实践,而是偏重在从大的、模糊的意义上标识中西文类及其批评的差异,因此其影响主要还是落在比较诗学方面。
1968年,罗郁正(IrvingYugLo)发表《中国诗的风格与视境》(StyleandVisiory)[44],指出有必要将中国文学批评中容易混淆的“文类”
与“风格”
两概念辨析开来。
这一论述对于后来的文类研究也有一定的提示意义。
20世纪70年代初,文类研究在北美汉学界渐趋兴盛,其中于广义的诗学领域中有所造诣者可举傅汉思与柯润璞(JamesI.Crump)等。
傅汉思的《乐府诗》(Yǜeh-fǔPoetry)一文,从文类区分意识出发,讨论了郭茂倩《乐府诗集》对乐府12门类的划分意识,并根据海陶玮曾建议的可将乐府归为赞歌(hymns)与民谣(ballads)的提法,对这两种体例的文类特征做了详细的讨论。
[45]柯润璞的论文《曲及其批评家》(ThedItsCritics)[46]对“曲”
这一常易引起混乱的名称做了文类学的辨析,并分述了戏曲、套曲与小曲等不同文类所载负的心态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匈牙利学者杜克义(FerencT?kei)此时也出版了研究刘勰及其之前中国文类批评的专著《中国3至6世纪的文类理论》(Geheoryinthe3rd-6thturies,1971)[47],对北美的研究也有一定的影响。
此后,康达维(DavidR.Kges)于20世纪80年代初,在其雄心勃勃的萧统《文选》英译版序言中,也对《文选》之前的整个文类批评与编纂的历史做了细致的探索,并认为总集编纂(general,与“singlegenre”
有别)在3世纪以后的出现,是与批评家甄别文学类别的意识的增长密切相关的。
[48]词的文类学研究起步相对较晚,但孙康宜(Kang-iSung)的力作《词与文类研究》(TheEvolutioz’uPoetry:FromLateT’angt,1980)[49]则以广泛的包容性从文类的一般体式与时区移位的关系,及体式与风格的关系等入手,对词的文类形式进行了文学史层面上的梳理,从而弥补了这一领域研究的一些欠缺。
相对而言,叙事文类的研究仍是文类研究中的重点。
早期,在这一领域中最有影响的是韩南1967年发表的长篇论文《中国早期短篇小说:一种批评理论概观》。
该文从中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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