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狮山史影(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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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这样一首七律:

阅罢楞严磬懒敲,笑看黄屋寄云标。

南来瘴岭千层迥,北望天门万里遥。

款段久忘金凤辇,袈裟新换衮龙袍。

百官此日知何处,惟有群乌早晚朝。

当是初人空门时所作。

尽管诗的文学价值不高,但确是一种真情的流泻。

那天,我漫步在狮子山的林间小径上,目注隐现在“云标”

中的寺庙,默诵着建文帝的述怀之作,觉得他虽然已经侧身缁流,但对于往日的凤辇龙袍、早朝陛见,仍然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眷恋,未能完全释然于怀。

后来,这位流亡皇帝经过南北东西的流离颠沛,沧海惯经,风霜历尽,百般折磨过去,世事从头数来,虽然未能如太上之忘情,脑子里有时仍然浮现着朝元阁、长乐宫的影子,但一切一切毕竟已经是梦幻、泡影了。

这种情怀,充分反映在他的晚期的诗作中:

牢落西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

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忽忽几十年过去了,松风吹白了鬓发,山溪涤**着尘襟。

“绝顶楼台人倦后,满堂袍笏戏阑时。”

旧梦如烟,岂堪回首;风光不再,漏尽灯残。

漫步山野间,这位白头老衲不禁慨然低吟:

杖锡来游岁月深,山云水月傍闲吟。

尘心消尽无些子,不受人间物色侵。

这里与其说杂有某些颓唐之气,毋宁说是翻过筋斗、勘透机锋之后的一种智慧与超拔,是经过大起大落的一种高扬的澄静。

后人也许正是根据这番诗意,撰写了一副对联刻在“建文祠阁”

的廊柱上:

沧桑变太奇,可怜一瓶一钵一袈裟,忽忽把君王老了,直到那华发盈头,面目全非,听夜静钟声,皇觉始归正觉;

黄粱梦已醒,回忆走东走西走南北,处处都荆棘丛生,何如这昙云满地,庄严自在,看潭澄月影,帝心默认禅心。

由于建文帝的下落是个极为尖锐、敏感的政治问题,永乐年间被视为一个禁区。

当时,本来知情者大有人在,但是,正如后代诗人写到的,“国初杀气浑不除,越三十年还相屠”

,刀光血影中,人人都不寒而栗,噤若霜蝉。

明代中期以后,随着形势的变化和朝廷注意力由内向外的转移,诛杀较少,禁网渐疏,加上朱棣的后代已不再担心流亡皇帝会复辟,于是,士大夫中开始有人议论建文帝轶事;到了第十一代皇帝武宗临朝之后,甚至有人上疏请求为建文帝追加庙号、谥号。

据《明实录》载,万历二年十月,神宗皇帝御临文华殿,曾与辅臣张居正谈论起建文帝的下落问题。

说明此事已正式开禁。

正是在这个前后,记载建文帝行止的书也陆续出现。

传闻明成化年间,浙江松阳县人王诏闲游吴中治平寺,听到寺内转轮藏上有窸窣声,遂上去查看,原来是几只老鼠在啃一本旧书,翻开一看,里面载有随建文帝出亡的二十几位旧臣的轶事。

王诏怜其孤忠,在每人事迹之前各加数句赞语,题名为《忠贤奇秘录》,刊行于世。

到了万历年间,又传出署名史仲彬的《致身录》,记载了建文帝南京出走后亡命西南的经过。

其他还有《建文朝野汇编》《罪惟录》等多种。

其中,集大成者为刊行于顺治十五年的《明史纪事本末》,以专门一章系统记述了建文帝出亡过程和流落西南各地的行迹。

因为作者谷应泰是清初官员,又是一位颇有成就的史学家,而且这部书又是以正史面目出现的,所以,传播甚广,影响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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