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梧桐文学】地址:https://www.wtwx.net
我就是巡逻路过这儿,听见屋里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结果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我,还想栽赃我偷金条!
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跟着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的额角还在流血,血顺着脸颊流进衣领,把领口的布料染得暗红,可他半点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扭动身体,试图让丽丽姐看清他“狼狈”
的模样,眼神却还在偷偷瞟向墙角的金条,藏不住那点未散的贪婪。
丽丽姐没说话,只是斜倚在乌木拐杖上,藤编拖鞋轻轻抵着地面,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从进门起就缓缓扫过满地狼藉:墙角倒着的玻璃杯还在淌水,水渍顺着水泥缝往深处渗;碎裂的台灯罩散成一地尖棱,玻璃碴映着月光,亮得像撒了一地碎针;米白色床单上的湿痕早已晕开,边缘还沾着几星未干的金粉;阿逸额角滴下的血珠落在地上,与红土混在一起,凝成暗褐的小点。
最后,那道目光落在被捆成粽子的阿逸身上,瞬间冷得像金三角深山里藏了一冬的冰泉,连眼角刻着风霜的皱纹都绷得笔直,没有一丝温度,看得人后颈发麻。
,!
她缓步进屋,藤杖敲在地上,每一声“笃”
都像敲在人心尖上。
先走到肖雅身边,原本握着发簪的手轻轻抬起,指尖带着夜露的微凉,避开伤口周围的血痕,极轻地碰了碰肖雅胳膊上最浅的一道划痕——那力道轻得像碰易碎的琉璃,肖雅下意识缩了缩胳膊,却被她用掌心按住肩头稳住。
接着,她的手慢慢移到肖雅的小腹上,掌心贴着温热的棉布裙,停留了足足三秒,指腹甚至能感觉到布料下细微的起伏。
声音依旧是平日里的低沉,听不出喜怒,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孩子没事吧?刚才被撞的地方,有没有觉得疼得更厉害?要不要让医官来看看?”
“没事的丽丽姐。”
肖雅摇摇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把眼里的后怕压下去,努力挤出一个安稳的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有些发僵,“就是刚才撞得猛了些,现在缓过来了,不怎么疼了。”
她说着,下意识往丽丽姐身边靠了靠,像找到主心骨似的。
丽丽姐这才直起身,缓缓转头看向地上的阿逸。
指尖的蛇形发簪慢悠悠转了一圈,黄铜蛇身蹭过指腹的包浆,蛇头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刚好把一道红影投在他脸上的血渍上,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
“路过?”
她突然轻笑一声,那笑意却只停在嘴角,没往眼底走半分,弧度冷得像冰雕出来的,“雷朵的巡逻路线我定的,你负责的西岗离这儿三里地,‘路过’能绕这么远?”
发簪又转了一圈,红影滑过阿逸落在胸前的蒙脸布。
“路过需要蒙着脸?”
她的声音抬了半分,带着点嘲讽的锐度,“这迷彩布磨得发亮,边缘还沾着你守岗时蹭的红土,是特意为‘路过’准备的?”
不等阿逸开口,她的目光又扫向不远处的短刀,刀刃上还沾着点细碎的红土,与我的血痕缠在一起。
“还是说,你‘路过’的时候,会带着开了刃的短刀?”
发簪突然顿住,蛇头直指墙角的金条——那两根金条上,还沾着阿逸指缝蹭上的红土,与缠枝莲纹嵌在一起,格外扎眼,“或者,你‘路过’的瞬间,指缝里的红土能自己飞到我赏给阿砚的金条上?”
每一个问句都轻得像风,却砸得阿逸脸色煞白,原本骂骂咧咧的嘴突然闭了,喉结滚了滚,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金条,只死死盯着地面的红土,嘴里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门外的季风卷着罂粟花香钻进来,吹得烛台的蜡油微微晃动,映得丽丽姐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那股威严压得满屋子的空气都沉了下去。
丽丽姐往前迈了一步,藤编拖鞋蹭过地上的玻璃碴,发出极轻的“咔嚓”
脆响,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她屈膝蹲下身,动作不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右腿膝盖先抵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衣摆顺势垂下,遮住了地面的血渍。
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像两把淬了冷的铁钳,死死捏住阿逸的下巴,指节因为极致的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他下巴的软肉里,看那力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的颌骨捏碎。
阿逸疼得龇牙咧嘴,眼角瞬间冒出生理性的泪花,喉咙里挤出压抑的闷哼,却不敢有半分挣扎——被麻绳捆死的手脚只能徒劳地蜷缩一下,后背的旧伤因为紧绷的姿态隐隐作痛。
他只能任由丽丽姐钳制着,脑袋被迫仰起,刚好对上她那双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眼睛。
“五年老兄弟?”
丽丽姐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顺着空气钻进阿逸的耳朵,“当年湄公河上,走私犯的砍刀架在你脖子上,是谁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连声音都发颤,扯着我的裤腿喊‘丽丽姐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拇指狠狠碾了一下阿逸的下巴,红印瞬间透了出来。
“又是谁去年守南坡罂粟田,贪睡躲在棚子里打盹,让‘黑鸦’的人摸进来偷了半亩罂粟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