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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水泥地上,刀刃与地面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屋里炸开,还带着余音在铁皮墙间反弹。
肖雅这时终于缓过劲来,她扶着床沿慢慢站起,小腹的隐痛让她眉头紧蹙,却还是飞快抓起桌上的铁制烛台——那烛台是黄铜打造的,底座刻着简单的螺旋纹,上面还凝着半凝固的蜡油,带着台灯烤过的温热温度,黏在指尖微微发腻。
她咬着牙,把所有力气都聚在手臂上,狠狠朝着阿逸的后背砸下去,“嘭”
的一声,烛油瞬间溅得他满肩都是,滚烫的蜡油烫得他猛地缩起肩膀,龇牙咧嘴地发出哀嚎,那声音尖细又凄厉,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听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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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逸彻底红了眼,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他不管不顾地转身扑向肖雅,指甲缝里还嵌着红土,像爪子似的死死抠向她的胳膊。
我心头一紧,余光瞥见床底斜倚着的樟木箱盖——那盖子足有一寸厚,是实打实的老樟木,一抄起来就沉得我手臂发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举过头顶,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闷”
的一声响,不是清脆的撞击声,是像砸在灌满沙子的粗布口袋上的钝响,连我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
阿逸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眼里的红光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灰白。
他直直地往前倒下去,“啪”
地摔在水泥地上,蒙脸的迷彩布从脸上滑落,露出那张扭曲变形的脸——额角磕出了一道两指宽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流过眼角,划过下巴,滴在掺着红土的地面上,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暗红印记,像一朵朵绽在泥里的诡异血花。
短刀还在不远处躺着,刀刃上沾着一点我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淡红的光。
肖雅扶着小腹慢慢坐下,额头上的冷汗还没干,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阿逸,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他……他没事吧?”
窗外的季风又卷着罂粟花香钻进来,混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让人胸口发闷。
肖雅的胳膊上被抠出三道深可见肉的血痕,细细的血丝正顺着伤口往外渗,聚在划痕末端,凝成小小的血珠,眼看就要滴落在衣襟上。
她米色棉布裙的袖子被撕烂了一大角,参差不齐的布边耷拉着,露出里面欺霜赛雪的皮肤,与血痕的红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一只手死死捂着小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撑着床沿,脸色苍白得像褪了色的宣纸,连唇瓣都没了半点血色。
可她还是强撑着没倒下,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尾音裹着未散的气音:“袈沙,你没事吧?快……快找东西把他绑起来,别等他缓过劲跑了。”
我转身在墙角翻出根粗麻绳——那是上次清点军火时剩下的,专门用来捆重型军火箱,纤维粗得像孩童的手指,每股都由十几根细麻拧成,能稳稳承受几百斤的拉力,表面磨得有些毛糙,蹭在手上发涩。
我蹲下身,先把阿逸的手腕反剪到背后,麻绳绕着他的手腕缠了三圈,每一圈都勒得紧紧的,再顺着小臂缠到肘部,最后在腕间打了个雷朵成员都熟稔的死结——这种结一旦收紧,越挣扎绳圈越勒得慌,能直接嵌进皮肉里。
脚踝处更是缠了四圈,绳结压在他的脚背上,把他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他躺在地上,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喉咙里发出含混的骂声,全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唾沫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淌,混着额角的血,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可他的眼神却没离开过墙角的金条,像淬了毒的针,死死扎在那两根泛着光的金属上:“你们这两个贱人等着!
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他挣扎着扭了扭身体,麻绳勒得手腕发红,甚至渗出血丝,却依旧梗着脖子嘶吼,“丽丽姐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跟着她打了五年仗,从湄公河到罂粟田,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的老兄弟!
她顶多骂我两句,最后还得护着我!”
这话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不是作战靴的硬响,是藤编拖鞋蹭过水泥地的“沙沙”
声——每一步都踩得稳实,藤条与地面摩擦出轻响,节奏不快,却像敲在人心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丽丽姐来了。
她依旧斜倚在那根乌木拐杖上,拐杖头的黄铜蛇形雕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身上那件深色丝绸短褂沾着点夜露的潮气。
身后跟着四个敢死队成员,她们的黑色作战服还没来得及换,布料上凝着细密的夜露,水珠挂在肩缝那道白花花的汗碱痕上,映着月光泛着细碎的亮。
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伯莱塔92f,枪口朝下对着地面,枪身泛着哑光黑,却能清晰看见扳机护圈上搭着的食指——指节泛着常年用力的青白,连指甲缝里都嵌着点红土,透着随时能抬枪射击的压迫感。
“丽丽姐!
您可来了!”
阿逸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力气,猛地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麻绳深深勒进手腕的皮肉里,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拼尽全力昂着脖子嘶吼,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的委屈,“是她们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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