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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还混着罂粟秆被撞断的“咔嚓”
脆响,是佣兵逃窜时慌不择路,撞在了仓库外的花海围栏上。
所有声音缠在一起,乱得像一锅沸腾的粥,却又短得惊人——从第一声枪响到彻底没了声息,不过三十秒,快得像一场荒诞的幻觉,只留下空气里残留的震动,嗡嗡地撞着人的耳膜。
赫猜脸上的觊觎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蜡像,嘴角还维持着咧开的弧度,眼神却空了。
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缩成针尖,黑黢黢的,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
他像见了鬼似的猛地转头看向后门,脖子转得太快,颈椎发出“咔”
的一声脆响,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后门静得可怕,只有湿热的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是陈旧的血痂味,是新鲜血液喷溅后的温热黏腻,带着铁锈的锐感,扑在他脸上,像有人把刚杀完猪的血手按在了他鼻尖。
这血腥味还混着罂粟花的甜香,甜腻与腥膻缠在一起,诡异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赫猜的喉咙上下滚动着,差点把早上吃的糯米饭吐出来,只能死死攥着裤腿,指节都掐进了肉里。
赫猜的喉结还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滚动,仓库后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那扇铁皮门轴早就锈死了,推的时候带着“吱呀——嘎”
的朽坏声响,像生锈的铁轴在啃咬木头,每一声都拖得极长,硬生生划破了仓内的死寂。
门被推开一道半人宽的缝,风裹着血腥味先钻进来,卷着地上的积灰打了个旋。
一个敢死队成员提着头盔走了进来,是队里最年轻的“青蛇”
——她才十九岁,却已经跟着丽丽姐打了两年仗。
黑色作战服的左肩溅着点点暗红的血渍,不是喷溅的雾状,是点状的血珠,边缘已经开始凝固,结了层薄薄的血痂,显然是补刀时溅上的。
作战服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道新鲜的划伤,还渗着血丝,可她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既没有杀人后的亢奋,也没有受伤的痛意,眼神冷得像金三角深山里的冰泉,扫过赫猜时,连瞳孔都没动一下,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瓦罐。
她手里提的佣兵头盔是丛林迷彩的,绿褐相间的漆面被刮得坑坑洼洼,左侧眉骨位置有个不规则的弹孔,边缘卷着焦黑的铁皮,是子弹穿透时高温灼烧的痕迹;右侧太阳穴和后脑各有一个弹孔,三个孔连成三角,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那是敢死队“三点射击法”
的标志性伤口。
头盔还在往下淌血,不是哗哗的流,是顺着弹孔边缘往下渗,聚成黄豆大的血珠,“滴答、滴答”
砸在水泥地上,每一声都像敲在赫猜的心脏上。
血珠落在积灰里,晕开小小的暗红印记,和他脚边的弹壳形成刺眼的呼应。
,!
头盔正面印着“野狗”
的狼头标志,原本是白色的油墨,此刻被血浸成了暗红,狼眼的位置糊着血块,像瞎了的兽眼。
边缘还挂着一缕棕色的头发,约莫三寸长,发丝上沾着几粒罂粟籽——是从后门的花海带进来的,更刺目的是发丝间缠着的细碎脑浆,呈灰白色,粘在发丝上,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荡,像挂着的碎棉絮。
“赫猜,闹够了吗?”
丽丽姐的声音终于响起,没有起伏,却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寒意,往人骨头缝里钻。
她没看赫猜,指尖还搭在蛇形发簪上,红宝石蛇眼在光线下泛着冷光:“二十个‘野狗’,连我手下姑娘们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成了罂粟田的肥料——你知道吗?她们倒下的地方,刚好是去年种罂粟的洼地,红土最肥,埋了他们,今年的罂粟能长得更旺。”
她顿了顿,突然抬手,蛇形发簪“啪”
地重重敲在柚木桌上,力道大得让桌子都颤了颤,桌角的三枚生锈弹壳跟着“嗒”
地跳起来,积灰簌簌往下掉。
“三百万美金,买了二十具喂花的尸体,你这钱花得可真冤枉。”
最后那句,她抬眼看向赫猜,眼神里的冷意像刀,直戳戳扎过去:“还是说,你觉得我雷朵的人,是你随便能招惹的?”
赫猜的腿瞬间软了,像被抽了筋的麻袋,膝盖“咚”
地撞在藤椅腿上,疼得他倒抽冷气,却连站都站不住。
他双手死死抓着桌沿,指节白得像骨头,连指根都泛着青,指甲缝里嵌着的红土被挤了出来,簌簌落在地上,有的甚至嵌进了掌心的肉里,刺得生疼,可他半点感觉都没有。
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声音发飘,像被风吹得没根:“不可能……怎么会……”
昨晚他明明让斥候查过“野狗”
的底——这群人在缅甸打过上百场硬仗,上个月还端了克钦独立军的据点,抢了两挺重机枪,连政府军都不敢追着打;队长更是号称“丛林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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