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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仓库外瞟——那道眼神快得像闪电,只在门口停了半秒,就迅速落回丽丽姐脸上,可还是没逃过老辣的审视。
仓库外五十米的罂粟田边,长着一片半人高的芦苇丛,风一吹,芦苇秆晃得“沙沙”
响,就在第三丛最粗的芦苇后面,隐约有镜片反光闪过,是狙击镜在正午阳光下的折射——昨晚他特意派了三个最机灵的斥候绕着仓库侦查,摸清楚了至少有两名狙击手,枪口架在临时堆起的红土坡上,坡下还垫着橡胶板,显然是做好了长期瞄准的准备。
“我知道你们的人正在不远处拿着狙对着我们呢。”
穆湖索性挑明了,语气里带着点“识时务”
的乖巧,又赶紧补了句,“不过这也说明黛小姐做事周密,我们更愿意合作了。”
他往前凑了凑,藤椅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吱呀”
声,像指甲刮过铁皮,椅脚刮起一道浅灰的痕迹,露出底下深褐的水泥原色。
“过往都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眼界浅,不该和雷朵抢生意。”
他微微躬身,腰弯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卑微,又透着十足的认错态度,“我们认错,以后雷朵的货,我们愿意多让三个点的利——这可是我们往年一半的利润;运输路线也给你们优先挑,湄公河下游那处最隐蔽的渡口,以后只给雷朵用,我们绝不碰。”
话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凑到桌子中央,气音裹着湿热的空气往丽丽姐那边飘,带着诱哄的意味,像在哄骗不懂事的孩子吃糖:“为了表达诚意,我穆湖愿意给你们出一千万亿美金,只想要你们rkb1毒品的配方,怎么样?”
他顿了顿,怕丽丽姐没概念,又补了句,“这价钱,够买三个中等规模的罂粟田了——就是那种每年能收两千斤罂粟果、雇二十个农户打理的规模,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这话一出,旁边的莱塔眼睛瞬间亮了,像饿了三天的狼见了块肥肉,原本耷拉的眼皮猛地掀开,瞳孔都放大了一圈,黑黢黢的眼珠死死盯着丽丽姐放在桌沿的手——那只手正转着蛇形发簪,他总觉得配方就藏在她的袖管里。
他的喉结“咕咚”
滚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袖管里的缅刀,指节都泛白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连赫猜都暂时压下了火气,刚才的暴怒像被冰水浇灭,身体从椅背上直起来,微微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死死盯着丽丽姐的脸,眼神里的狠戾换成了赤裸裸的觊觎。
他脑子里早算开了账:rkb1是金三角现在最抢手的高端毒品,每克能卖一百二十美金,比普通海洛因贵十倍,而且成瘾性强,根本不愁销路。
只要拿到配方,他们就能垄断整个金三角的高端市场,到时候雷朵的货没人要,丽丽姐就得求着他们;连曼谷那些靠毒品发家的大佬,都得看他们脸色,说不定还能把“金三角毒王”
的称号从老东西手里抢过来——到时候,他赫猜就是这红土上最横的人,谁还敢小瞧他?想到这儿,他的呼吸都粗了,嘴角差点又咧开,赶紧用手摸了摸下巴,掩住那点藏不住的得意。
,!
丽丽姐始终没开口,指尖像粘在蛇形发簪上似的,慢悠悠地转着——那簪子是老黄铜铸的,表面被常年摩挲得泛着温润的包浆,却在蛇头处透着冷硬。
铜制蛇头的尖端磨得略尖,像毒蛇蓄势待发的獠牙,她就用这尖儿在柚木桌面轻轻划着,积灰被划开一道浅白的痕迹,刚好盖住桌角那道最深的弹痕,像用新的印记抹去旧的疮疤。
发簪上的蛇鳞雕刻得堪称逼真,每片鳞片都呈菱形,边缘带着肉眼几乎难辨的细微棱角,不是机器压制的圆滑,是老工匠一刀刀刻出来的锐感。
鳞片擦过桌面的积灰时,发出“沙沙”
的轻响,细得像春蚕啃食桑叶,却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蛇眼镶嵌的红宝石有指甲盖大小,是缅甸产的鸽血红,此刻正对着屋顶漏下的光斑,折射出冷幽幽的光,像毒蛇睁眼时的寒芒,落在桌面上,投下一点细碎的红影。
她的目光没聚焦在任何人脸上,却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对面的动静收得一清二楚。
扫过赫猜时,视线在他紧绷的侧脸上顿了顿:那小子咬着后槽牙,耳后那道蜈蚣状的刀疤正微微抽搐,增生的疤痕鼓起来,像条活虫在爬;右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着青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成了硬线,显然是在强压怒火。
转而落在穆湖身上,更是把他的慌乱看得通透:老东西的额头沁满了汗珠,不是细密的薄汗,是黄豆大的汗珠,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在沟壑里积了片刻,又“啪嗒”
砸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连鬓角那几缕花白的头发都被汗浸湿了,一缕缕贴在黝黑的头皮上,透着狼狈。
丽丽姐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那笑意浅得像水面的涟漪,转瞬即逝,只有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发簪转动的速度陡然快了些,蛇鳞的棱角频繁擦过桌面,“沙沙”
声变得密集起来,像毒蛇吐信时舌尖扫过鳞片的响动,带着无声的警告——那是她动怒前的习惯,老伙计们都懂,这声音越密,杀气越重。
就在这密集的轻响里,仓库后门突然炸起一阵枪声,快得像惊雷劈在耳边。
先是三记清脆的单发点射,“砰砰砰”
的声响碎得像玻璃碴砸在硬水泥地上,每一声都带着穿透性的锐感;紧接着是“突突突”
的连发扫射,是ak-47的标志性声响,沉闷得像闷拳砸在铁皮上,震得屋顶的积灰簌簌往下掉。
枪声里裹着佣兵的惨叫,层次分得清清楚楚:有短促的闷哼,是中枪瞬间的气音,刚出口就断了,显然是被击中要害;有凄厉的哀嚎,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却只持续了两秒就哑了,成了微弱的呻吟;还有短刀入肉的“噗嗤”
闷响,黏腻得让人牙酸,那是敢死队的姑娘们近距离补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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