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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她微微颔首,下巴轻轻抬了抬,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注意安全”
——嘴唇动得极轻,几乎只有自己能察觉:说“注”
字时,嘴角往回收了收,没让气流带出声音;“意”
字时舌尖悄悄抵了抵下唇,唇瓣只开了条细缝;“安”
和“全”
两个字更轻,几乎是唇形的微动,连下巴的线条都没怎么变。
这是在侦察连时练过无数次的无声交流,不用说话,只凭唇形就能懂彼此的意思。
许欣怡立刻会意,眼底那点柔和又收了回去,重新换上军人的严谨。
她往后退了半步,鞋底蹭过酒红色地毯的绒毛,没发出半点声响——动作轻得像怕惊到空气,后背贴墙时也放得极缓,肩胛骨抵着壁纸凹凸的纹路,没让墙壁发出“咚”
的闷声。
右手依旧贴在风衣内侧,保持着护枪的姿势,像尊沉默的哨兵,连站姿都重新绷得笔直:膝盖并得齐整,小腿肌肉微微发力,风衣的下摆顺着腿线贴得整齐,没有半点褶皱,活脱脱是刚在训练场站完军姿的模样。
她的目光开始警惕地扫过走廊——从尽头蒙着阴影的消防栓,到天花板垂下来的电线接口,连通风口格栅的缝隙都没放过:扫到消防栓时,瞳孔轻轻缩了缩,确认门没被撬动过的痕迹;落在电线接口时,又顿了顿,看是否有异常的电线外露;最后停在通风口,耳朵微微侧了侧,大概是在听里面有没有异响。
每扫过一处,她的身体都会跟着微调角度,确保能同时盯着走廊两端和我们这边的动静,连呼吸都放得更浅,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只剩面罩边缘偶尔随着气息轻轻动一下,像片安静的黑羽。
跟着肖雅跨进包厢门的瞬间,暖黄的光就像提前候着似的,瞬间裹了上来——不是酒吧舞池那种晃眼的彩灯,也不是走廊壁灯那种淡得发虚的温,是像家里卧室床头那盏老台灯的光,揉了点阳光的暖,又掺了点烟火气的软,落在皮肤上时,不是扎人的亮,是像被温毛巾轻轻敷着,连指尖都能觉出那股柔,连之前在走廊沾的冷意都被烘得散了大半。
,!
这哪是普通的酒吧包厢?分明是间精心收拾过的小客厅。
靠墙摆着张深棕色的真皮沙发,皮革是上好的头层皮,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不是打蜡的假亮,是常年坐出来的温润,在暖光下能看见皮革本身的纹路,像老人手上的掌纹,带着岁月的软。
沙发座位中间有块浅浅的凹陷,边缘还留着点人体压过的弧度,显然是常有人坐,连扶手处都被磨得比其他地方更亮些,指尖碰上去,能摸到皮革被摩挲出的细腻感。
沙发扶手上搭着条米白色的羊绒毯,不是那种崭新的硬挺,是洗过很多次的软,边缘起了圈细细的毛球,像撒了把小棉花,用手指轻轻一捻,毛球就会顺着指腹滚下来。
毯角绣着朵小小的白色雏菊,花瓣的针脚细得像头发丝,连花芯的黄色都用的是细棉线,绣得格外规整,显然是有人特意挑了这样的毯子,不是随便拿的装饰。
沙发前的茶几是深色的胡桃木,表面擦得锃亮,能清晰映出上面水晶花瓶的轮廓,连花瓶里白玫瑰的影子都能看见,甚至能照出我和肖雅的衣角——我深灰色衬衫的袖口、她米白色开衫的下摆,都在茶几表面投下浅浅的影,像画在镜子上的小画。
花瓶是通透的水晶材质,瓶身上刻着细碎的菱形纹,光透过瓶身时,会在茶几上投出星星点点的亮。
里面插着两支新鲜的白玫瑰,花茎剪得齐整,底部用银色的锡纸包着,还能看见锡纸里渗出来的水珠——显然是刚插没多久。
花瓣层层叠叠的,最外层的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像被夕阳染过,花瓣上沾着的水珠还没干,有颗正顺着花瓣的弧度往下滚,速度慢悠悠的,“嗒”
地落在茶几上,晕开个圆圆的小水点,水点里还映着头顶的暖光,像颗小太阳。
花瓶旁边摆着个打开的银质托盘,托盘边缘刻着缠枝莲的卷草纹,花纹的线条流畅,没有半点毛糙,显然是手工雕的。
里面放着四块巧克力,包装纸是亮闪闪的金箔,上面印着精致的洛可可花纹,连褶皱处都印得清晰,一看就是高档货。
托盘角落还放着两杯没喝完的香槟,香槟是淡金色的,里面浮着细细的气泡,杯壁上凝着层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滑,在托盘上积了个小小的水洼。
杯沿沾着的气泡还没破,正慢慢往上飘,到杯口时轻轻炸开,没发出声音,却透着股松弛的惬意。
整个包厢里没有酒吧的喧嚣,只有暖光裹着的静,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玫瑰香和巧克力的甜,混着香槟的清冽,闻着就让人心里发暖,完全不像刚从满是烟味和重低音的酒吧里进来,反倒像走进了某个温馨的家,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暖黄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像给周身裹了层温软的纱,连空气都跟着慢了半拍。
靠左边坐的男人该有五十岁上下,穿一件深灰色定制西装——面料是高支羊毛混着桑蚕丝,细腻得能看见每根纤维在光下泛的浅银光泽,贴在身上该是软而挺括的质感,没有半点褶皱。
连腰腹处最容易堆褶的地方,都被熨烫得平平整整,袖口的纽扣是银色方形的,上面刻着浅浮雕的“y”
字母,小得只有指甲盖一半大,不凑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透着股不张扬的贵气。
领口的领带是沉稳的藏蓝色,像深夜平静的海面,上面绣着比发丝还细的银色格纹,只有暖光斜照时,才能看见那些细碎的银线在布料上闪,不仔细看真以为是纯色的,低调得恰到好处。
他的头发用哑光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没有半根碎发翘出来,只有鬓角处垂着三四缕银丝——不是全白,是掺着浅灰的银,贴在耳侧,反倒衬得他眉眼间的轮廓更清晰,眉骨高,眼窝深,不笑时透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却不显老态,只添了岁月沉淀的厚重。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骨节处泛着健康的淡粉,正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古巴雪茄。
烟身是深褐色的,裹着的烟丝纹路像年轮般规整,顶端烫着金色的“hiba”
标识,字体小而清晰,一看就是珍藏的好货。
他没点燃,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烟身,指腹的温度该是把烟丝焐得微温,可指节却泛着红——不是全红,是指根到指腹的位置透着浅粉,连关节处的褶皱都被绷得浅了,显然是刚才攥得太用力,连现在夹着雪茄,指腹都还微微用力,没完全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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