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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也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胸腔每一次起伏都比平时深半寸,偶尔还会屏住半秒,像在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只有当目光落在肖雅身上时,那点急促才会淡些——原本像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瞬间就软了下来,眼尾的冷意散了,瞳孔微微放大,能看见里面映着肖雅的影子,像被温水泡过的冰糖,连眼底的红血丝都透着藏不住的疼。
坐在他右边的女人,是肖雅的母亲孙慈。
她穿一件米白色重磅真丝连衣裙,布料垂感好得像流水,随着她抬手擦泪的动作,裙摆轻轻晃出柔和的弧度,贴在小腿上能看见皮肤的浅影,在暖光下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连领口的包边都缝得极细,没有半点线头,透着精致的温柔。
领口别着枚圆形珍珠胸针——珍珠有指甲盖大小,不是纯白,是泛着淡淡粉晕的“爱迪生珠”
,光感像剥了壳的荔枝,温润又透亮,周围镶着圈比米粒还小的碎钻,在暖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不刺眼,只添了点恰到好处的亮。
,!
她的头发烫成了大卷的波浪,像刚被海风拂过,蓬松又柔软,用一支银色缠枝纹发簪挽在脑后。
发簪上的缠枝纹雕得精细,连叶片的脉络、花苞的弧度都清晰可见,末端还挂着颗小米粒大的珍珠,随着她呼吸时胸腔的起伏轻轻晃,偶尔碰到发丝,会发出极轻的“嗒”
声,细得几乎听不见。
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是被眼泪泡湿的,一缕贴在颧骨,一缕挂在下巴尖,像软乎乎的棉线,贴在泛着粉的皮肤上,衬得她原本就圆润的眉眼更软了——眉形是自然的柳叶眉,眼尾微微下垂,一看就是性子温和的人。
孙慈的眼眶红得像刚揉过的桃子,连眼尾的皮肤都透着浅粉的肿,细纹里还藏着没干的泪,一眨眼,就有颗小泪珠顺着眼尾往下滑。
她手里攥着块白色镂空蕾丝手帕,蕾丝是缠枝莲的花纹,针脚细得能看见每个花瓣的弧度,帕角已经被眼泪泡得发皱,边缘还带着点淡淡的咸味,显然是擦了很久的泪。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连指节都绷得有些僵硬,手帕被她攥得皱成一团,像揉过的软纸,却没舍得松开,大概是怕眼泪掉在干净的连衣裙上。
看见肖雅时,她的嘴唇先哆嗦了两下——不是大幅度的抖,是嘴角轻轻颤,像有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过了两秒,才发出声轻颤的“雅雅”
。
声音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气音多,尾音还带着哭腔的颤,刚说完,眼泪就瞬间掉了下来——不是大颗的泪珠砸在手帕上,是细密的小泪顺着眼角滑,有的沾在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有的滴在手帕上,发出“嗒嗒”
的轻响,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没一会儿,手帕中央就湿了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还在慢慢往四周漫,像朵悄悄绽放的墨花。
不用肖雅介绍,我也能猜得明明白白——这就是她找了十几年的亲生父母,肖云海,还有孙慈。
那藏在细节里的紧张与温柔,像无声的证明,把“亲人”
两个字,刻在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里。
肖雅拉着我的手,指尖还带着没干的泪湿,凉得像刚碰过冰,却攥得格外紧——掌心沁出的细汗把我的手汗也引了出来,两双手的温度缠在一起,倒也捂热了些。
她的脚步还有点虚,大概是刚才哭得太用力,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膝盖都会往外侧微微晃一下,米白色开衫下摆沾着的酒渍也跟着晃,浅褐色的印子在暖光下格外明显。
我立刻把掌心的力道收得更紧些,用虎口扣住她的手背,把我的温度顺着指缝传过去,拇指还轻轻摩挲着她指节上的薄茧——那是她以前练枪磨出来的,此刻摸上去软乎乎的,像在给她顺气似的,想让她别那么慌。
走到沙发前两步远,她才慢慢停下,抬头看向肖云海时,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却强忍着没掉,声音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哭腔,像被砂纸磨过的软糖,却比刚才稳了些:“爸,这就是袈沙,我跟你说过的……袈沙,他一直保护我,上次强子追我,是他挡在我前面的。”
说“保护我”
时,她还轻轻晃了晃我们相握的手,像在炫耀自己找到的依靠,眼底藏着点小骄傲,又带着点怕肖云海不认可的忐忑。
肖云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不是陌生人的审视,更像在确认一件珍藏多年的宝贝——先扫过我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又往下落在我深灰色衬衫上没洗干净的血渍,连袖口露出来的纱布都没放过,那纱布边缘还沾着点浅红的血印,是刚才挡刀时崩开的。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我攥着肖雅的手上,盯了两秒,才慢慢移开。
我能看见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幅度比平时大,像有话堵在喉咙里,过了大概三秒,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水的檀木,带着点岁月沉淀的沙哑,却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在舌尖滚过一遍才说出来,没有半点含糊:“袈沙,对吧?”
我刚要点头回话,他却抬手打断了我——指尖夹着的雪茄轻轻晃了晃,烟身裹着的深褐色烟丝纹路在暖光下格外清楚,顶端的金色标识闪着微光,却没掉下来。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肖雅身上,那眼神里的疼瞬间浓得像化不开的蜜,连眼尾的纹路都软了下来,像要把这么多年没陪在她身边的亏欠,都揉进这一眼里:“雅雅从小就怕黑,晚上睡觉要抱着那只浅棕色的小熊玩偶,玩偶右耳朵破了个洞,我当年想给她换个新的,她抱着不肯放,说那是你妈织的;她不爱吃香菜,一沾就会吐,连汤里飘根香菜叶都能挑出来,小时候你妈包饺子放了点香菜末,她嚼了一口就吐了,还哭着说‘妈妈不爱我了’;她五岁那年摔断过左腿,阴雨天会疼,你要记得给她备着暖宝宝,最好是樱桃味的——她小时候觉得樱桃味像糖果,薄荷味太凉,她怕冰着腿。”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发颤,尾音裹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连握着雪茄的手都轻轻晃了晃,烟灰从顶端掉下来,“嗒”
地落在沙发上的米白色羊绒毯上,留下个浅灰的小印子,像撒了颗细盐。
他却没察觉,眼睛一直锁在肖雅脸上,连眨眼都少了些,只是继续说,像在交代一件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嘱托:“我知道,这些年让她受委屈了,跟着雷清荷,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雷清荷那边,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以后没人能再欺负她,谁都不能——就算是天塌下来,有爸在。”
说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些,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在给自己立誓,又像在给我们吃定心丸,连指节的红都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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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海的目光从肖雅脸上移开,转向我的瞬间,眼神里的温柔像被轻轻收进了抽屉,瞬间换上了淬过钢的坚定——那不是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冷,是为女儿未来兜底的沉,连眼尾的纹路都绷得比刚才直了些。
他刻意放缓了呼吸,胸腔的起伏比之前浅了大半,像在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只留股稳劲在声音里:“袈沙,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是在暗巷里讨生活,还是在明面上走仕途,我都不问;也不管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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