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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我,原本绷得像弦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像卸了千斤的石头。
喉咙里先挤出声气音,细得像蚊子叫,接着才是带着哭腔的“袈沙”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尾音还打着颤,像被风吹得晃的芦苇。
没等我伸手去扶,她整个人就像被抽了力气似的,直直往我怀里扑——冲过来时带起的风里,裹着包厢里的玫瑰香薰味,混着她头发上的薰衣草味,还有眼泪的咸,扑在脸上软软的。
我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她,掌心先碰到她后背的针织开衫——羊毛是细纺的,顺着指腹往上传来细腻的触感,能摸到平针织出的纹路,每一针都透着软。
开衫还带着她身上的温热,只有靠近腰侧的位置有点潮,是刚才哭出的汗浸的,贴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像沾了片刚融的雪。
她的脸埋在我胸口,鼻尖蹭过我衬衫上干涸的血渍——那片血渍早变成了深褐色,硬邦邦的,边缘还卷着边,蹭得她鼻尖轻轻动了动,像在确认什么。
可她没躲,反而更用力地往我怀里缩,像要嵌进我身体里似的,额头抵着我衬衫的纽扣,能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烫烫的,是哭得太急的热。
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露出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我后腰的皮肉里——能感觉到衬衫布料下传来轻微的刺痛,布料被她攥得发皱,形成几道深褶,像揉成团的纸。
可我半点都不想推开她,反而悄悄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得更稳些,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着开衫的纹路慢慢滑,想把这点温传给她。
“呜呜……袈沙……”
肖雅的哭声闷在我衬衫里,不是外放的嚎啕,是像被捂住口鼻的小兽在喉咙里碾过的呜咽,每一声都裹着浓重的鼻音,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连气音都透着发堵的涩。
眼泪没等她忍,就顺着脸颊往下淌,先在我胸口的衬衫上洇出个小小的湿点——是温热的,比她皮肤的温度还高半分,接着慢慢晕开,像墨滴在宣纸上,一圈圈漫过布料的纹路,把深灰色的棉线泡得发深。
那温热透过衣料渗到我皮肤上时,不是滚烫的灼,是像细小的火苗在轻轻舔,有点痒,又有点麻,连带着心口都跟着发暖。
我能感觉到衬衫纤维被眼泪泡软的质感,原本挺括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软得像层薄纱,而她埋在我胸口的脸还在轻轻蹭,鼻尖偶尔碰到我衬衫上的纽扣,凉得她微微缩一下,却没躲开,反而把脸埋得更深。
“他……他们说……说早就找我了……”
她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断断续续的,每个字都带着泪的重量——“他们”
两个字刚出口,就带了点气音的颤,“找我”
时嘴唇轻轻碰着我的衬衫,布料都跟着动了动;到“可我……我以为他们不在了……”
时,声音突然抽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牙齿轻轻咬了咬我的衬衫下摆,齿尖的力度很轻,却透着藏不住的慌,连说话的气息都跟着顿了半拍。
她的身体还在轻轻发颤,不是冷得打哆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委屈裹着后怕,连后背的肌肉都在做着小幅度的抖动——肩胛骨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幅度比平时大,像在努力平复却压不住的慌,连箍着我腰的手臂都在微微用力,时而松一点,时而紧一点,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关节在布料下轻轻扣,连心跳的轻颤都透过羊毛开衫传过来,隔着两层布料,还是能摸到那细碎的震动。
,!
我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手指弯成柔和的弧度,避开她腰侧可能碰疼的地方,动作放得极慢——每拍一下都顿两秒,像在给她顺气,又像怕惊着怀里的人。
指尖蹭过她开衫下摆的酒渍时,能清晰摸到两种触感:没沾酒的羊毛是暖的,软得像云;沾了酒的地方是凉的,硬邦邦的,还带着点潮湿的涩,比周围的布料低了好几度。
心里突然一紧:刚才在包厢里,她定是又怕又慌,眼睛里只盯着亲生父母,连酒洒在身上、湿布料贴在小腿上的凉都没察觉,只顾着把攒了十几年的委屈往眼泪里倒。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我把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贴着她的发顶用气音说,嘴唇蹭到她软乎乎的发梢,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薰衣草洗发水味——是浅淡的,像晒过太阳的床单味,混着眼泪的微咸,两种味道缠在一起,反倒成了让人安心的气息。
“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我陪着你,多久都等。”
说这话时,我刻意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揉进了温,连呼吸都轻轻拂在她发顶,怕惊断她这难得的宣泄。
肖雅在我怀里哭了大概半分钟,哭声渐渐小了,只剩偶尔的抽气——是那种哭到脱力的轻颤,肩膀跟着一耸一耸的,像刚跑完八百米的小孩,连呼吸都带着点急促的浅。
接着她慢慢抬起头,鼻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鼻翼都在轻轻颤,每一次颤动都带着没压下去的委屈。
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有的粘在睫毛尖上,有的把几根睫毛粘成小团,像撒了把没化的糖霜,一眨眼睛,就有颗泪珠顺着睫毛往下滚,砸在我手背上,凉得我指尖轻轻缩了缩。
她没顾上擦眼泪,甚至没抬手抹一下眼角,反而伸手攥住我的手腕——指尖还带着泪的湿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却攥得格外用力,指节都陷进我手腕的皮肉里,能感觉到她指甲轻轻扣着皮肤的微疼。
即使手还在颤,力度却没松半分,连声音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尽管尾音还裹着未散的哭腔:“袈沙,你……你跟我进去,他们想见你。”
说“他们”
时,她的目光往包厢门的方向扫了一眼,眼里有怕,却更多的是想把我介绍给父母的急切,像要把自己最依赖的人,郑重地放进亲人的视线里。
我转头看向许欣怡时,她正站在离我半步远的地方,黑色面罩边缘还沾着点舞池带过来的浅灰细尘,在壁灯暖光下像撒了把碎盐,连露出来的额角都沾了根极细的绒毛——该是刚才挤过人群时蹭到的。
她没立刻说话,只是先轻轻点了点头,下颌线绷得没那么紧了,连之前抿成直线的嘴唇都微微松了点弧度。
她的目光先落在我脸上,扫过我衬衫上被眼泪浸湿的痕迹,又缓缓移到我怀里的肖雅身上——之前像冰碴子似的冷意淡了大半,眼底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像初春化了点的雪水,连透过面罩缝隙露出来的眼尾都软了些。
大概是见不得肖雅这副眼睛红肿、还在轻轻抽气的模样,连贴在风衣内侧的右手都松了些:我能看见她风衣腰侧的布料慢慢平复,之前因为攥紧枪柄而凸起的弧度软了半分,不再是硬邦邦的棱角,却依旧保持着随时能触到枪的姿势,没敢彻底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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