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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修垂眸，一双眼睛只专注地盯着姜昭。
“本来不想上来打扰你的，但刚才路上见你有点咳嗽。”
傅砚修把包装袋扯开一些，露出里面瓶装的熬到软烂顺滑的红豆沙糖水，“你喜欢甜一点的，我有让他们多放糖。”
旁若无人地对话瞬间激起了身后男生的不满，“不是你谁啊？”
他用手背抵住傅砚修的手臂，试图这么把人推开。
南北方人身高体型上的差距在此刻显露无疑。
男生看着只比姜昭高了一些，虽然看上去也是常运动的，但在傅砚修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暗暗使了全身最大的里眼前那人都一动不动，自尊心作祟，男生猛地一拍桌子靠身体去挤，“人家都没拒绝我，你在这儿上赶着做什么主啊！”
傅砚修并不会被他激怒，“麻烦小声些，这里是图……”
未完的话被紧跟着的两声“砰”
、“哗啦”
打断。
傅砚修善解人意买来的三份豆沙糖水顺着桌沿哗啦啦淌了一地，深红的颜色在洁白的桌板和瓷砖上特别显眼。
听见动静赶来的管理员将他们挨个看过去，然后……包括傅砚修姜昭在内的五个人，通通被赶了出去。
过年这几天连城大降温，街头吹来的凌冽冷风将姜昭手里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试卷吹得啪啪作响。
男生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啊，害你们……”
姜昭把卷子折好放起来，“嗯，你也不是故意的。”
从傅砚修的角度，看见的是姜昭背对着他的身子，和小半张冷白的脸。
姜昭离开那么多天，他都忙着处理公司事务，说服、警告父母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深夜独处时也想过要不要联系，手指无数次点开通讯录，又犹豫着不敢拨出。
好不容易处理完琐事……都是男人，光是站在楼梯拐角处远远望上一眼傅砚修就能猜出这人藏着什么心思，一开始其实并不想阻止的。
他想知道姜昭会不会拒绝。
然而他们只是说了两句话，傅砚修就按捺不住了。
谈判桌上他可以冷静自持不动声色，但只要一想到姜昭和想要追求他的人互加联系方式……延伸出来的种种想象就让他无法忍耐。
男生却仍然不放弃，“我知道个安静的地方，人少，不会有多余的人打扰，带……”
“——这附近有个自习室。”
傅砚修漫不经心地截断话头，“时间还早，给你们开三个小时的包间，晚上想吃什么，海韵楼的饭菜是不是吃腻了？”
轻飘飘两句话，那种成年男性财富自由的游刃有余感就把人压得抬不起头。
姜昭却理都不理，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衣服脏了，先擦擦吧。”
完全无视的态度，让傅砚修慢慢皱紧了眉。
以他的年纪地位，其实完全没必要和这种‘小屁孩’争高低，但姜昭的态度是无法控制的不安定因素，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出现反倒激得姜昭去做本不会做的事，又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同龄人会不会更兴趣相投更有话题，“姜——”
简短的音节出口，紧跟着就听见姜昭拒绝的声音，“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玩都没时间呢，哪有心思去想别的。”
搭讪的男生“哦”
了一声沮丧离开，傅砚修单手插着兜，胜利者一般朝姜昭走近了两步。
魏明轻咳着凑近姜昭，“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咱学校的金主爸爸吗？你们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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