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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种模式,在现象世界的范围内,我们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游戏方式,如棋类游戏、牌类游戏、球类游戏,等等,但这些游戏方式并不存在共同点或共同本质,存在着的只是某些相似性。
维氏说:“我想不出比家族相似(familyresemblances)更好的说法来表达这些相似性的特征;因为家庭成员之间各种各样的相似性,如身材、相貌、眼睛的颜色、步态、禀性,等等,也以同样的方式重叠和交叉。
——我要说:‘各种游戏’形成了家族。”
[8]平心而论,这种“反本质主义”
的理解模式强调了同类现象在细节上的差异,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人们如下的思维习惯:在同类现象中只注意共性,不注意差异。
如只注意拿破仑和克劳塞维茨都是军事家(本质),但完全忽略了两人在生活中的其他方面存在的差异。
毋庸讳言,“反本质主义”
的理解模式在使思想避免凝固化和僵化方面是有其积极意义的,但如果从这种理解模式中引申出这样的结论,即在现象世界中,可以存在无本质的现象,那就变得很荒谬了。
众所周知,在任何语言中,一旦人们用某一概念去命名同一类对象,这一概念便成了这类对象的本质。
如果不存在本质,这样的概念乃至整个语言系统都将失去其存在的理由。
维氏试图用“家族相似”
的概念来说明不同游戏之间的相似性,但只要一用这个概念去解释其他的现象,它马上也会被本质化,因为它显示出同类现象之间的共同点。
甚至人们只要在两个不同的场合下使用“反本质主义”
的概念,这一概念也就不可避免地被本质化了。
反本质主义自身的本质化,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生活世界和语言自身的辩证法使然。
质言之,本质与现象是不可分离地联系在一起的,如果把这两者割裂开来,人们就无法对生活世界做出合理的说明。
在现象与本质的关系上,需要的是一种双向式的思维:一方面,要从丰富的、杂多的现象出发去追寻本质;另一方面,又要善于从本质的抽象性出发,溯回到现象世界的丰富的杂多性中间去。
在这方面,萨特的“前进—逆溯”
的方法为我们提供了极其有益的启示。
综上所述,由于当前的哲学、文化探讨与辩证思维方式的分离,各种肤浅的见解便到处蔓延。
要从这种“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的困境中摆脱出来,就应该坚定不移地返回到生活世界的辩证法中去!
[1]本文原来的标题是“向生活世界的辩证法复归”
,原载《探索与争鸣》,2000(11)。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7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塞缪尔·享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6页,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
[4]塞缪尔·享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6页,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
[5]斯宾格勒:《西方的没落》,上卷,3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
[6]黑格尔:《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1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7]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23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8]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46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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