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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是只可暂时口说,难以永远实行的。
喜欢引用这种格言的人,那精神的相距之远,更甚于叭儿之与老聃,这里不必说它了。
就是庄生自己,不也在《天下篇》里,历举了别人的缺失,以他的“无是非”
轻了一切“有所是非”
的言行吗?要不然,一部《庄子》,只要“今天天气哈哈哈……”
七个字就写完了。
但我们现在所处的并非汉魏之际,也不必恰如那时的文人,一定要“各以所长,相轻所短”
。
凡批评家的对于文人,或文人们的互相评论,各各“指其所短,扬其所长”
固可,即“掩其所短,称其所长”
亦无不可。
然而那一面一定得有“所长”
,这一面一定得有明确的是非,有热烈的好恶。
假使被今年新出的“文人相轻”
这一个模模胡胡的恶名所吓昏,对于充风流的富儿,装古雅的恶少,销**书的瘪三,无不“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一律拱手低眉,不敢说或不屑说,那么,这是怎样的批评家或文人呢?──他先就非被“轻”
不可的!
(四月十四日。
)
“京派”
和“海派”
去年春天,京派大师曾经大大的奚落了一顿海派小丑,海派小丑也曾经小小的回敬了几手,但不多久,就完了。
文滩上的风波,总是容易起,容易完,倘使不容易完,也真的不便当。
我也曾经略略的赶了一下热闹,在许多唇枪舌剑中,以为那时我发表的所说,倒也不算怎么分析错了的。
其中有这样的一段──
“……北京是明清的帝都,上海乃各国之租界,帝都多官,租界多商,所以文人之在京者近官,没海者近商,近官者在使官得名,近商者在使商获利,而自己亦赖以糊口。
要而言之:不过‘京派’是官的帮闲,‘海派’则是商的帮忙而已。
……而官之鄙商,固亦中国旧习,就更使‘海派’在‘京派’眼中跌落了。
……”
但到得今年春末,不过一整年带点零,就使我省悟了先前所说的并不圆满。
目前的事实,是证明着京派已经自己贬损,或是把海派在自己眼睛里抬高,不但现身说法,演述了派别并不专与地域相关,而且实践了“因为爱他,所以恨他”
的妙语。
当初的京海之争,看作“龙虎斗”
固然是错误,就是认为有一条官商之界也不免欠明白。
因为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到底搬出一碗不过黄鳝田鸡,炒在一起的苏式菜──“京海杂烩”
来了。
实例,自然是琐屑的,而且自然也不会有重大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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