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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家并不一定就是得天独厚的特等民族”
,“也不是成天哭泣的鲛人”
。
他说──
“我以为中国现代的作品,应该是像一丛荆棘。
因为在一片沙漠里,憧憬的花都会慢慢地消灭的,社会生出荆棘来,他的叶是有刺的,他的茎是有刺的,以至于他的根也是有刺的。
──请不要拿植物生理来反驳我──一篇作品的思想,的结构,的练句,的用字,都应该把我们常感觉到的刺的意味儿表现出来。
真的文学家……应该先站起来,使我们不得不站起来。
他应该充实自己的力,让人们怎样充实他自己的力,知道他自己的力,表现他自己的力。
一篇作品的成功至少要使读者一直读下去,无暇辨文字的美恶,──恶劣的感觉,固然不好,就是美妙的感觉,也算失败。
──而要想因循,苟且而不得。
怎样抓着他的病的深处,就很利害地刺他一下。
一般整饬的结构,平凡的字句,会使他跑到旁处去的,我们应该反对。
“‘沙漠里遍生了荆棘,中国人就会过人的生活了!
’这是我相信的。”
朋其的作品的确和他的主张并不怎么背驰,他用流利而诙谐的言语,暴露,描画,讽刺着各式人物,尤其是智识者层。
他或者装着傻子,说出青年的思想来,或者化为渝腿,跑进阔佬们的家里去。
但也许因为力求生动,流利的缘故罢,抉剔就不能深,而且结末的特地装置的滑稽,也往往毁损掉全篇的力量。
讽刺文学是能死于自身的故意的戏笑的。
不久他又“自招”
(《荆棘》卷首)道:“写出‘刺的文学’四字,也不过因了每天对于霸王鞭的欣赏,和自己的‘生也不辰’,未能十分领略花的意味儿,”
那可大有徘徊之状了。
此后也没有再看见他“刺的文学”
。
向培良当发表他第一本小说集《飘渺的梦》时,一开首就说──
“时间走过去的时候,我的心灵听见轻微的足音,我把这个很拙笨地移到纸上去了,这就是我这本小册子的来源罢!”
的确,作者向我们叙述着他的心灵所听到的时间的足音,有些是借了儿童时代的天真的爱和憎,有些是借着羁旅时候的寂寞的闻和见,然而他并不“拙笨”
,却也不矫揉造作,只如熟人相对,娓娓而谈,使我们在不甚操心的倾听中,感到一种生活的色相。
但是,作者的内心是热烈的,倘不热烈,也就不能这么平静的娓娓而谈了,所以他虽然间或休息于过去的“已经失去的童心”
中,却终于爱了现在的“在强有力的憎恶后面,发现更强有力的爱”
的“虚无的反抗者”
,向我们绍介了强有力的《我离开十字街头》。
下面这一段就是那不知名的反抗者所自述的憎恶──
“为什么我要跑出北京?这个我也说不出很多的道理。
总而言之:我已经讨厌了这古老的虚伪的大城。
在这里面游离了四年之后,我已经刻骨地讨厌了这古老的虚伪的大城。
在这里面,我只看见请安,打拱,要皇帝,恭维执政──卑怯的奴才!
卑劣,怯懦,狡猾,以及敏捷的逃躲,这都是奴才们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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