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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引出来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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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五十七期的《闲话》里写了一篇可羡慕的妩媚的文章。
上帝保佑他以后只说闲话,不再管闲事!
这回他写法郎士:一篇写照的文章。
一个人容易把自己太看重了。
西滢是个傻子;他妄想在不经心的闲话里主持事理的公道,人情的准则。
他想用讥讽的冰屑刺灭时代的狂热。
那是不可能的。
他那武器的分量太小,火烧的力量太大。
那还不是危险,就他自己说,单只白费劲。
危险是在他自己,看来是一堆冰屑,在不知不觉间,也会叫火焰给灼热了。
最近他讨论时事的冰块已经关不住它那内蕴或外染的热气——至少我有这样感觉。
冰水化成了沸液,可不是玩,我暗暗的着急。
好容易他有了觉悟,他也不来多管闲事了。
这,我们得记下,也是“国民革命”
成绩的一斑。
“阿哥,”
他的妹妹一天对他求告,“你不要再做文章得罪人家了,好不好?回头人家来烧我们的家,怎么好?”
“你趁早把你自己的东西,”
闲话先生回答说,“点清了开一个单子给我,省得出了事情以后你倒来向我阿哥报虚账!”
果然他有了觉悟,不再说废话了。
本来是,拿了人参汤喂猫,她不但不领情,结果倒反赏你一爪。
不识趣的是你自己,当然。
你得知趣而且安分——也为你自身的利益着想。
你学卫生工程的,努力开阴沟去得了。
你学文学的,尽量吹你的莎士比亚葛德法郎士去得了。
西滢的法郎士实在讲得不坏。
你看完了他的文章,就比是吃了一个檀香橄榄,口里清齐齐甜迷迷的尝不尽的余甘。
法郎士文章的妩媚就在此。
卡莱尔一类文章所以不耐咬嚼,正为它们的味道刚是反面,上口是浓烈的,却没有回味,或者,如其有,是油膏的,腻烦的,像是多吃了肥肉。
西滢是分明私淑法郎士的,也不止写文章一件事——除了他对女性的态度,那是太忠贞了,几乎叫你联想到中世纪修道院里穿长袍喂鸽子的法兰西士派的“兄弟”
们。
法郎士的批评,我猜想,至少是不长进!
我很少夸奖人的,但西滢就他学法郎士的文章说,我敢说,已经当得起一句天津话:“有根”
了。
年来我们新文字(还谈不到文学)的尝试不能完全没有成就。
慢慢的,慢慢的,这原来看不顺眼的姿态服装看成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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