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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追求,严格地限定了译者的自由和灵活,随之而来的便是:宁要生硬直译,而不要随意变通。
不要一概“流畅”
。
哪怕某种程度的晦涩拗折,只要是忠实于原著所需,也不排斥。
原著中本就存在的艰涩晦奥,更要严格保持,而不要译得明晰晓畅。
最要不得的是把译者自己的理解添加上去,稀释填充,译得明明白白。
应该知道,作者如果想写得明白易懂,他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他既然写得艰涩晦奥了,那是他行文所需。
在《德伯家的苔丝》中,那些夹叙夹议的段落,哈代往往写得很浓缩,很拗折,句式也很复杂很缠绕,这样的地方,译者万万不可把自己的理解加上去,填空,冲淡。
你自以为译得明白了,其实恰恰是把原著浓缩的精华变成了稀薄的汤水,寡淡无味了。
要充分相信读者,不要以为他们会觉得难读会读不懂,而好心地办坏事。
不减少什么,更不能添加什么,是翻译中铁的准则,应该严格遵守的。
译文到底怎样才算好?译为汉语的译本供汉语读者阅读,那么,译文就要完全“汉语化”
吗?理想的译本还应该在多大程度上保持原作者的思维习惯行文习惯?我想,一个最质朴的原则应该是,不要把译本搞成中国作家用汉语写的外国故事。
语言首先是思维的工具,那么,不同的语言便首先表现着思维方式的不同;在转译的过程中,尽可能保持原作者的思维方式,便成为第一要务。
“欧化”
“翻译腔”
,如果说在批评汉语写作时还有些道理(也不尽然),那么,在翻译中“欧化”
和“翻译腔”
倒成了值得保留的特点了,进而言之,翻译中的“欧化”
和“翻译腔”
在好多情况下不仅不应排除,还需坚持。
这就要说到长句子了。
好多西语语种的文学作品译为汉语的过程中,大约都要面对长句子的问题。
西语复杂的复合的长句令译者难解难译,译为汉语,究竟以什么样的句式出现才好呢?一种做法,是把长句子截短,令其完全符合汉语习惯。
其实,那是一种削足适履的翻译方式,是一种无奈之举。
某些极为复杂实在长得难以处理的句子,这样做也未为不可;但是,一概照此办理,却显得粗暴武断了。
须知,西语表达也不全是长句子,有时候也会有短句子,作者既然用了长句子,那是他的表达所需,译者不应该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生硬地截短。
具体到《德伯家的苔丝》,哈代也常常用短句子,有时候他还会常常把一个句子成分点断,独立出来。
而他在夹叙夹议的段落中用到长句子的时候,又十分复杂绞扭,以此表达他纠结晦曲的思想,所以,在翻译的时候,就要尽可能保留那些长句式,而不任意点断截短。
这样做,也许会增加阅读的难度,对阅读造成一种挑战。
其实也应该知道,有一些读者恰恰是喜欢这种挑战的,挑战性阅读更有利于走近作者,最大程度地走进原著。
与长句子相伴而来的是词序和语序的问题了,比如所谓“倒装”
。
这问题其实是伪问题。
用汉语的习惯看英语认为是“倒装”
,用英语的习惯去看,却是“正装”
。
也不要说“倒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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