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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曾祖父留下的火种。”
他说，“也是我熄灭自己前，托付给时间的最后一缕光。”
林启浑身一震：“林……昭？”
“准确地说，是他的意识残片。”
那人轻声道，“我不是他全部，只是承载了一部分选择??关于信任、关于等待、关于相信总有人愿意停下来说一句‘我在’。”
林启喉咙干涩：“那你为什么现在出现？”
“因为今天，你完成了仪式。”
林昭的投影指向草原上那九点悬浮的火焰，“你看，它们不是随机分布。
那是‘守灯九律’的具象化：陪伴、诚实、沉默、回应、传递、守护、原谅、见证、重生。
每一个光点，都曾有一个普通人用一生践行过其中一条。”
他顿了顿，目光柔和下来：“而你刚才说的那句‘我在’，不只是对这片土地，更是对你内心某个长久忽视的声音。
所以，你听见了。”
林启闭上眼，脑海中忽然涌入无数画面??不是自己的记忆，却熟悉得令人窒息。
一个冬夜，父亲醉酒归来，摔碎药瓶，母亲蜷缩墙角低声啜泣；十岁的他躲在衣柜里捂住耳朵，心里反复默念：“没人听得见……没人会在意……”
大学实验室里，导师否决了他的研究提案，笑着说：“共情力学？太理想主义了，孩子。”
他站在走廊尽头，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个世界。
还有去年深空航行途中，队友突发心理崩溃，在通讯频道嘶吼：“如果宇宙根本不在乎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沉默良久，最终只回了一句：“我在听。”
那一刻，他以为那句话毫无力量。
但现在他知道，那三个字，已经悄然接入了某个超越时空的网络。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黑暗时刻。”
林昭的声音低缓，“但真正的勇气，不是战胜黑暗，而是允许别人走进你的黑夜，并且敢说：我在这里。”
林启睁开眼，发现泪水已滑下面颊。
“那你呢？”
他问，“你真的消失了么？还是……一直活在这种回应里？”
林昭笑了，身影开始淡去：“我说过，灯塔可以倒塌，只要火种仍在人间。
你看这些光，它们来自不同星球、不同年代、不同生命形态??有碳基的、硅基的、气态的、纯能态的。
但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回应孤独。”
投影即将消散之际，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下次当你怀疑意义，请记住??”
>“宇宙不是靠能量运转的。”
>“是靠‘被听见’维持的。”
话音落地，整个人化作点点星光，汇入空中第九团火焰。
刹那间，整个星球的大气层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仿佛有一张无形的耳朵，正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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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江南老宅遗址。
十年光阴流转，野茉莉已长成一片小林。
春雨依旧每年如期而至，打湿青藤，也打湿井口刻着的“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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