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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转瞬即逝，老周说让许不秋等两天，结果许不秋等了一周多，才终于在一个干冷的傍晚接到了老周的电话，告诉她明天可以准备来四方街扶乩了。
手机铃响起时，许不秋都没注意，正跟着洛青在画室闲逛，顺便帮她点评一下学生作品。
然而好巧不巧，她刚拿起那幅叫《老周》的素描，就收到了老周的消息，以至于她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一瞬间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
不愧是要请神上身的人。
“你说，老周真的能看见鬼吗？”
晚上九点，学生都回家哦了，空旷的画室里只剩许不秋和洛青两人，室内灯光大亮，明晃晃的，被玻璃窗和钢筋水泥分割，一黑一白，乍一看像是在两个世界。
“不知道。”
洛青摇了摇头，对里面的门道并不了解，所以不参与技术讨论。
许不秋无奈，只能兀自分析，“他那副尽在掌握的样子，看着还挺真的。”
“真的不好吗？”
洛青一笑，她主攻男女情感，上学的时候喜欢看的是《知音》《萌芽》，对这类惊悚灵异不感兴趣，想了一会儿才收起画缓缓说道，“这玩意儿就跟星座血型一样吧，信则灵，不信就不灵，科学上好像叫巴纳姆效应，他说得越笼统，去看的人就越喜欢对号入座。”
“迷信迷信，重点不就在于取信于民吗？”
“……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你从哪听来的？”
许不秋瞥了她一眼，哭笑不得，看向洛青的眼神不禁多了些惊讶，“还巴纳姆效应，你最近文化水平见长啊，连这个都知道。”
“一般一般。”
洛青谦虚地点了点头，说起自己的风流韵事倒十分骄傲，“主要是上周给朋友的酒吧捧场，认识一个装逼的帅哥，没事儿就喜欢给人上课，我本来看他不顺眼想去找茬的，结果一个没把持住，就可耻地被知识污染了。”
“打住打住，教书育人的地方，不要宣扬你那夜夜笙歌的事迹，少儿不宜。”
“谁是少儿，现在的高中生可比你经验丰富多了，我去年教的一个复读生，联考期间同时谈了五个男朋友，整的跟狼人杀似的，就顾昭那样的自恋狂，撑不到第二轮就被淘汰了，不比你七磨一剑，效率高？”
“你聊天就聊天，不要玩拉踩啊。”
“就玩。”
洛青回了她一个鬼脸，见许不秋被逗得有点毛了，才笑嘻嘻地拉过她，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下楼的时候忽然想起老周电话里说的扶乩，于是，趁机转移话题，好奇地问道，“对了，老周说让你明天去扶鸡。
扶什么鸡？公鸡还是母鸡？需要我陪你吗？这老头大问题没有，小花招很多，跟我爸下棋的时候就不地道，两个人互相比着下套，净搞些盘外招，嘴硬的堪比航天材料，非要被抓到现行才服软……”
“那你还把他介绍给李婶？”
许不秋不禁吐槽。
“害，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不对，术业有专攻嘛。”
洛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打了个哈哈，才关心地问道，“所以，你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因为我们扶的是簸箕，我自己能应付。”
许不秋幽幽地叹了口气，想起老周那堆厨房用品，就忍不住扶额，对明天的请神仪式一万个不放心。
然而这事儿是她自己找的，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的，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看看那个簸箕能请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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