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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晚余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是祁让,立刻笑得眉眼弯弯。
“我就知道……”
她欢快地说道。
“嘘!”
祁让伸出食指压在她唇上,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叫我殿下就行了,后面那家伙不知道我是四殿下。”
晚余偏头看了眼台阶下牵马的胡尽忠,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祁让收回手,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因为殿下叩门的声音不一样。”
晚余说,“别人叩门是一连串的动静,殿下会先叩两下,缓一缓再......
春分之后,长安城的风渐渐暖了。
可骊山依旧寒意未散,夜来霜重,檐角垂下的冰棱如剑,映着月光冷冷发亮。
晚芜坐在屋前石阶上,手中捧着一碗热茶,雾气升腾,模糊了她眉间那道淡淡的旧伤??那是十二年前在监天台地牢里留下的,刀锋擦过额角,差一点便断送了她的声音。
她低头看着碗中倒影:一张清瘦的脸,眼底沉静如深潭,再不见年少时的惊惶与怒火。
这副模样,连她自己也觉陌生。
“姑姑。”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阮蹦跳着跑出来,手里攥着一卷黄纸,“我又写了‘真’字!
今天写了一百遍,老师夸我笔锋有力!”
晚芜接过纸卷展开,一行行稚嫩却工整的小楷铺陈开来,每一个“真”
字都像一颗钉子,牢牢楔入时光的缝隙。
她轻轻抚过那些墨迹,仿佛能听见未来某一日,这些字将如何在朝堂之上震耳欲聋地回响。
“写得好。”
她柔声道,“那你记得,为什么我们要一遍遍写这个字吗?”
阿阮挺起小胸脯:“因为说真话的人多了,谎话就藏不住了!”
晚芜笑了,眼角微漾出细纹。
她将纸卷收好,放进屋内那只雕花木匣??那是陆沉当年亲手为她做的,如今里面已堆满了各地送来的信笺、手稿、口述记录,甚至还有孩子用泥捏成的“记忆牌”
。
每一件东西,都是一个被唤醒的灵魂所留下的痕迹。
夜深后,阿阮睡去,程砚悄然推门而入。
他比从前更沉默了,左臂上的旧伤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那是寒渊崩塌时被断柱压伤的。
但他从不抱怨,只是每日清晨准时出现在祭坛边,检查铜铃是否松动,忆鉴镜是否有裂痕,仿佛仍把自己当作南诏最后一名守陵人。
“北境又来了消息。”
他低声说,递上一封密函,“三日前,一座废弃驿站地下挖出一口铁棺,棺中有一具少年尸身,面容如生,胸前嵌着一枚双铃并联的铜器。
南诏长老以通灵阵唤醒其声,传出一段遗言??是十年前失踪的御史台见习录事,名叫沈知白。”
晚芜接过密函,指尖微颤。
这个名字她记得。
那是个倔强得近乎愚钝的年轻人,曾在裴允衡宣读伪诏当日,当庭撕毁誊抄本,高呼“此非先帝之音”
,随即被拖入监天台“净化”
。
民间传言他当场惨死,没想到竟被制成活体容器,封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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