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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
“这个时间，我们大概也就只能去逛一逛夜市了。”
叶开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于是就对吴老笑言道。
“夜游南长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吴老点点头，...
夜色渐深，晚宴散去后，尚德并未立刻回房。
他站在酒店顶层的露台上，望着远处七溪城灯火如织，河网交错间倒映着点点流光，像极了记忆中那个被雨水打湿的秋夜??那是他重生前最后一次来江南的日子。
那天之后，他失去了所有，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如今这一世重来的机会。
风微凉，吹动他黑色西装的一角。
石小娥轻轻走来，手里捧着一份刚整理好的资料。
“老板，这是关于石小集团近三年财务审计的初步汇总。”
她将文件递上，“数据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负债率已经突破百分之二百三十，银行方面已经开始讨论是否要申请破产清算。
而且……有迹象表明，部分股东正在私下接触其他投资方。”
尚德接过文件，并未翻看，只是淡淡道：“谁？”
“任军集团的人。”
石小娥压低声音，“确切地说，是任军的侄子任承志。
他在半个月内三次前往七溪，与石小集团两位原始股东秘密会面。
时间都选在非工作日，地点也在郊外私人会所，很隐蔽。”
尚德嘴角微扬，眼神却冷了下来。
“任军倒是沉得住气啊，表面上装作配合调研，背地里却让自家亲戚动手脚。
他是真不怕吴老那双眼睛？”
“或许，他觉得只要动作够快，在正式谈判开始前把局面搅乱，我们就只能被动接受他们的条件。”
石小娥分析道，“毕竟，一旦企业进入司法重整程序，外部投资者的话语权就会大幅削弱，而本地势力反而能借机掌控主导权。”
“呵。”
尚德轻笑一声，“他们以为我在乎的是‘收购’本身？我图的从来不是一块烂牌子，而是背后那条完整的微电子产业链。
哪怕石小集团明天就倒闭，只要产线、专利、技术团队还在，我就有办法让它活过来。”
他说完，终于翻开那份文件，目光扫过一组组触目惊心的数据：现金流连续十二个季度为负，核心技术人员离职率超过六成，最新一款芯片流片失败导致客户集体解约……但就在这些废墟之中，仍有一项指标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研发中心？”
他指着其中一页，“去年还投入了一千八百万做第三代氮化镓功率器件的研发？钱从哪儿来的？”
“是政府专项补贴。”
石小娥答，“五溪市科技局为了保住‘高新技术企业’这块招牌，硬是从年度预算里挤出来的。
不过……项目目前处于停滞状态，研发团队只剩不到十人，负责人叫林昭，原中科院微电子所副研究员，五年前辞职加入石小。”
尚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林昭……我记得这个人。
前世他在石小解散后去了南方一家初创公司，三年后做出国内首款车规级GaN-on-SiC晶体管，后来被某巨头高价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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