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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客听雨而悲,雨岂必有愁况!
然而月下之怀,雨中之感,岂非天地至文!
而欲以此感此怀藏为秘密,或欲嘉惠后学,以谓凡对明月与听霖雨,必须用此悲感方可领略,则适当良友乍逢及新婚宴尔之人,必不信矣。”
章学诚进而论到文章的“法度”
,他说:“时文当知法度,古文亦当知有法度。
时文法度显而易言,古文法度隐而难喻,能熟于古文,当自得之。
执古文而示人以法度,则文章变化,非一成之文所能限也。”
因此,这种法度,对不知法度的人来说,不是不可作为参考的。
但若把它视为秘诀,那就十分有害,“如啼笑之有收纵,歌哭之有抑扬,必欲揭以示人,人反拘而不得歌哭啼笑之至情矣”
。
总之,在章学诚看来,学文之事,在规矩方圆上应当学习前人的经验,但在具体做法上则不应为古人所拘,而要进行新的创造。
历史是运动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是在运动中发展的。
历史撰述应当把这些运动表现出来。
在这个问题上,梁启超所论甚为中肯。
他强调要把历史写得“飞动”
起来,才能感动人。
他说:“事本飞动而文章呆板,人将不愿看,就看亦昏昏欲睡。
事本呆板而文章生动,便字字都活跃纸上,使看的人要哭便哭,要笑便笑。
……历史家如无此种技术,那就不行了。
司马光作《资治通鉴》,毕沅作《续资治通鉴》,同是一般体裁。
前者看去百读不厌,后者读一二次便不愿再读了。
光书笔最飞动,如赤壁之战、淝水之战、刘裕在京口起事、平姚秦、北齐北周沙苑之战、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事实不过尔尔,而看去令人感动。”
[84]史笔“飞动”
,尤适于记述大的历史场面,特别是大的战争场面。
梁启超说的“事实不过尔尔,而看去令人感动”
,这正是史文表述在美学上的感染力量。
一般来说,历史撰述只要表现了历史的真实面貌或接近于真实的面貌,那么它就能给读者以警戒,以启迪,以智慧,以鼓舞。
但是,这在很大程度上又同史文表述有密切的关系。
[1]《尚书》译文,采自王世舜译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89~190页。
[2]班固:《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35页。
[3]杜佑:《通典》卷三十一《职官十三·王侯总叙》,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849页。
[4]杜佑:《通典》卷一百八十五《边防一·边防序》,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4979页。
[5]杜佑:《通典》卷十三《选举一·选举序》,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308页。
[6]司马光:《资治通鉴》卷末《进书表》,胡三省注,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9608页。
[7]吴兢:《贞观政要》卷二《任贤》,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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