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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逞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他低低地说：“裴然哥，你喝了好多酒？”
“以逞，我不爱喝酒的，你知道吗？”
他重新站直，眼里几乎有泪，像受了委屈，要和他倾诉，“我一开始喝酒，是为了麻痹自己，减轻痛苦，后来喝酒，是为了工作，后来喝酒成了痛苦。
我的胃一直不好，大约是喝酒喝出来的，我以为我要死也是胃癌，没想到是白血病。
我妈妈就是白血病死的，我一想到到这些，就觉得很痛，很恨。
以逞，你知道吗？”
陆以逞再一次愣住了。
“什、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问，“裴然哥，你说什么？什么病？”
裴然抬起另一只手，放在陆以逞的脖子上，他真的流出眼泪来了，晶莹地从脸颊滑到腮边，被一个笑容撑起弯曲的弧度。
“以逞，”
他着了魔般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然后，他收紧了双手，死死扼住陆以逞的脖颈。
裴然的大拇指摩挲着陆以逞的喉结，感受着它在他的手下颤动，感受它濒临粉碎的脆弱。
他直视着陆以逞，笑着说：“我爱你，以逞。”
陆以逞从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空洞气若游丝的几个字。
他脸色胀得通红，双眼充血，他一只手握紧了裴然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臂，仿佛本能想要反抗，但有另一个本能逼迫自己不要反抗。
不反抗，不挣扎，裴然在说爱他呢，陆以逞快要彻底呼吸不上来，恍惚想，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也未尝不好。
他紧绷的意识即将断线，他察觉自己在往下坠落，重重地摔在露台水泥地上。
裴然松了手。
陆以逞大口大口喘着气，伸手摸着自己的喉咙，剧烈地咳嗽着。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哪怕只是普通的呼吸也只觉得咽喉疼痛无比，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朦胧中只能看到站着的裴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然一脚踩在他胸膛，心脏跳动的地方，伴随着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一下地碾。
陆以逞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要炸了。
他难受得要死，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裴然哥，我……”
“我在爱你啊！”
裴然大喊了一声，“你有什么意见呢？你不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他岔开腿跪坐到陆以逞身上，捧起陆以逞的脑袋，低头继续和他亲吻。
他不给陆以逞主动和享受的机会，只自己肆无忌惮地掠夺，他不仅仅是亲吻，还是啃噬和撕咬。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陆以逞的唇角流出了血。
裴然抹了抹自己的嘴，冷冷地看着陆以逞。
陆以逞在笑。
裴然替他掸了掸头发上的灰尘，双手又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喃喃自语地说：“以逞，我爱你……”
陆以逞嗓音喑哑，但认真乃至虔诚地说：“我也爱你，裴然哥。”
裴然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神色却不见丝毫狰狞：“我真想杀了你。
我真想杀了你。
你说你爱我，七年前你在哪里？我救了你，你连谢谢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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