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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员工低声惊呼赞叹：“您是一个勇敢的人。”
陆以逞说：“不，我不是。”
他很快沉默了。
不久，女员工推着清洁车离开，离开前真诚地祝福了陆以逞。
是祝福起了作用吗？
陆以逞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裴然。
裴然身后是他的酒店房间，只开着床头一盏夜灯，温暖的黄色照亮一小片区域，越延伸出去越淡，及至与黑暗融为一体。
背对着那浅浅灯光的裴然神情是朦胧的，他的手撑在门框上，撑得很紧，手背青筋分明。
一身酒气。
裴然声线很淡：“跟我来。”
他回身关上门，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顶层。
从走廊尽头的楼梯上天台。
天台是个小型花园，绿荫掩映下各色鲜花盛开，穿过花园有一处露台，那里有几张藤桌藤椅，供客人休息用。
再往前走，绕过栏杆，就是天台边缘，没有防护，只有夜风吹拂。
他们站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裴然转过身，他的背后是无边无际的黑夜，寥落星辰闪烁，明月清晰而巨大，像天空的眼睛。
“以逞，过来点。”
陆以逞走过去。
他们所站的位置，只要再往旁边走一步，只要一步，就会从三十多高的楼层坠落下去。
绝对会粉身碎骨的高度。
微冷的风吹动裴然的头发，他抬起了手。
陆以逞一动不动。
裴然拽着陆以逞的衣领，将陆以逞往自己面前拉得趔趄一步，然后抬头吻上他的唇。
他亲得很很用力、很主动。
陆以逞愣了两秒，而后欣喜若狂，他反应过来，笨拙而小心地揽住裴然的腰，一只手滑到裴然的后脑勺，轻轻抚过他颈后。
裴然突然顿住了。
他慢慢地、坚定地推开陆以逞。
陆以逞迷惘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叫：“裴然哥？”
声音很轻很轻，怕碰碎幻梦似的。
“以逞，”
裴然伸出一只手，像刚才陆以逞对他一样，抚摸他的后颈，“我爱你。”
陆以逞被这句话震傻了。
他又惊讶，又高兴，又手足无措。
他眼眶霎时就红了，小声地、认真地说：“我也爱你，裴然哥。”
“我知道。”
裴然说。
陆以逞脑袋上的进度条还在呢，爱意值百分之百。
裴然朝前一步，微微垂下头，在陆以逞的颈侧蹭了蹭，呢喃着说：“以逞，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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