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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但他的比较的意识是极明确的。
他论编年、纪传“二体”
说:“惟此二家,各相矜尚,必辨其利害,可得而言之。”
[2]他综合编年体和纪传体史书,辨析了它们的所长、所短,结论是:“欲废其一,固亦难矣。”
他清楚地认识到,在“各相矜尚”
的情况下,只有通过比较才能“辨其利害”
。
可以认为,“辨其利害”
的过程,就是以“二家”
互为参照进行比较的过程。
他在《六家》篇中指出:“历观自古,史之所载也,《尚书》记周事,终秦穆;《春秋》述鲁文,止哀公;《纪年》不逮于魏亡;《史记》唯论于汉始。
如《汉书》者,究西都之首末,穷刘氏之废兴,包举一代,撰成一书,言皆精练,事甚该密,故学者寻讨,易为其功。”
[3]这是对以往主要史书在记事的历史时段上进行的比较,而强调于完整的皇朝史撰述,即所谓“包举一代”
之史。
刘知幾的这个认识,包含着合理的因素,即对于不断更迭的皇朝,应写出它的“首末”
“废兴”
的全过程,以便于人们“寻讨”
、认识。
但史家撰史,有社会的、史学的以至于史家本身的种种原因所促成,不可能、也不必要都来撰写“包举一代”
之史。
关于这方面的比较,刘知幾的结论多少有点偏颇。
刘知幾以比较的方法评论前史得失,有一个极显著的特点,就是他做到了纵横驰骋,通达自如,给人以开阔的视野和流畅的动感。
如他评论历代史家的《论赞》说:
必寻其得失,考其异同,子长淡泊无味,承祚偄缓不切,贤才间出,隔世同科。
孟坚辞惟温雅,理多惬当;其尤美者,有典诰之风,翩翩奕奕,良可咏也。
仲豫义理虽长,失在繁富。
自兹以降,流宕忘返,大抵皆华多于实,理少于文,鼓其雄辞,夸其俪事。
必择其善者,则干宝、范晔、裴子野是其最也,沈约、臧荣绪、萧子显抑其次也,孙安国都无足采,习凿齿时有可观。
若袁彦伯之务饰玄言,谢灵运之虚张高论,玉卮无当,曾何足云!
王劭志在简直,言兼鄙野,苟得其理,遂忘其文。
观过知仁,斯之谓矣。
[4]
最后,他还严厉批评了唐修《晋书》的史论。
这一段,把《史记》以下大部分重要史书的论赞都评论到了。
他的每一个具体的结论未必都是中肯的,但他在如此广阔的范围内以比较而展开评论的方法,却是许多史学批评家都难以做到的。
随着史学的发展,史书增多了,采用比较的方法进行史学批评的人也多了起来。
自宋以后,这方面的专书、专论日渐丰富。
除有关司马迁、班固的比较和评论外,还有关于南北朝“八书”
与《南史》《北史》的比较和评论,有关于《新唐书》《旧唐书》以及《新五代史》《旧五代史》的比较和评论,有关于《唐史论断》与《唐鉴》的比较和评论,有关于历代正史与《资治通鉴》的比较和评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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