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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撰述上,失去了真实,任何“秩序”
都是徒劳的。
关于文字表述之美,卢奇安提出“平易流畅”
的原则。
他说:“我们既然认为历史精神的目的在于坦率诚实,从而历史风格也应该相应地力求平易流畅,明若晴空,既要避免深奥奇僻的词句,也要避免粗俗市井的隐语,我们希望俗人能了解,文士能欣赏。
辞藻应该雅而不滥,毫无雕琢的痕迹,才不使人有浓羹烈酒之感。”
这一段话,跟班彪评论《史记》中的几句话很相似:“善述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野,文质相称,盖良史之才也。”
[2]班彪约早于卢奇安120年。
卢奇安讲的真实之美和文字表达之美,在上引语中已包含了这两方面的思想;而《春秋》是讲例的,例就是“秩序之美”
。
可见中西古代史家在史学的审美意识上,是有很多极相似的地方的。
晚于卢奇安约300年,中国南朝刘勰在所著《文心雕龙》中写了《史传》篇,从文学评论的角度讨论“史传”
,文中也包含着丰富的史学审美思想。
他评论:《春秋》“存亡幽隐,经文婉约”
;《左传》“原始要终,创为传体”
,“实圣文之羽翮,记籍之冠冕”
;《史记》“本纪以述皇王,列传以总侯伯,八书以铺政体,十表以谱年爵,虽殊古式,而得事序焉”
;《汉书》“十志该富,赞序弘丽,儒雅彬彬,信有遗味”
,等等。
《史传》篇的赞语说:“史肇轩黄,体备周、孔。
世历斯编,善恶偕总。
腾褒裁贬,万古魂动。
辞宗丘明,直归南、董。”
这里讲到了体裁问题,讲到直书即真实的问题,讲到文辞问题,也讲到了史学的作用。
这同卢奇安提出的真实之美、秩序之美和文字表述之美的思想也是相通的。
卢奇安是散文讽刺家,刘勰是文学评论家,他们的史学审美思想在史学批评史上有不可忽视的价值。
在《直书与曲笔》《采撰的得失》中,已经讨论过历史记载的直书和历史撰述的真实问题;这里要继续讨论的,是关于史书的秩序之美和文字表述之美。
二、史书的“秩序之美”
和结构之美
卢奇安所说的“秩序之美”
,还只是史学批评上的原则和要求。
在中国古代史家和史学批评家这里,所谓“秩序之美”
,都获得了一些具体的形式和相应的理论上的含义。
刘知幾在《史通·二体》篇中比较了编年体、纪传体的长短。
他论编年体的长处是:“系日月而为次,列岁时以相续,中国外夷,同年共世,莫不备载其事,形于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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