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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庄子则是以具有浪漫色彩的诗人身份,从艺术的视角去观察,他把自己从容、悠闲的心情移植到了游鱼的身上,从而超越了鱼与“我”
的限隔,达到了物我两忘、主客冥合的境界。
《庄子齐物论》中记述了一个“梦为蝴蝶”
的寓言,同样体现了这种超越主客界线、实现物我两忘的特征。
寓言说:前些时候,我(庄子)曾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高高兴兴地飞舞着,不知道自己是庄周了。
一忽儿,醒过来,发现自己仍是形迹分明的大活人。
不觉迷惑了半晌:到底是我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我?
物我两忘的结果是客体与主体的合而为一。
从美学的角度来剖析,观赏者在兴高采烈之际,无暇区别物我,于是我的生命和物的生命往复交流,在无意之中我以我的性格灌输到物,同时也把物的姿态吸收于我。
我和物的界线完全消灭,我没人大自然,大自然也没人我,我和大自然连成一气,在一块生展,在一块震颤。
(朱光潜语)
情趣,原本是物我交感共鸣的结果。
庄子把整个人生艺术化,他的生活中充满了情趣,因而向内蕴蓄了自己的一往深情,向外发现了自然的无穷逸趣,于是,山水虚灵化了,也情致化了,从而能够以闲适、恬淡的感情与知觉对游鱼作美的观照,或如德国大哲学家康德所说的进行“趣味判断”
。
而惠子则异于是,他所进行的是理智型的解析,以他的认识判断来看庄子的趣味判断,所以就显得扞格不人。
在这里,“通感”
与“移情”
两种心理作用是必不可少的。
有了“通感”
,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沟通,人与物之间的冥然契合,才具备了可能性;而通过“移情”
,艺术家才能借助自己的感知和经验来了解外物,同时又把自己的情感移到外物身上,使外物也仿佛具备同样的情感。
这类例证是举不胜举的。
比如,在凤阳街头我看到一副联语:“华灯一夕梦,明月百年心。”
内容十分深刻,涵盖性很强。
但是,何以华灯如梦、明月有心?为什么它们也具有了人的思维和情感?原来,诗人在这里用了以我观物的“移情”
手法。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一位现代的西方诗人说,一片自然风景就是一种心情。
见我执意要去濠梁,主人便请来当地的一位文史工作者为向导。
车出凤阳城,直奔临淮关,来到了钟离故地。
我记起了两百多年前著名诗人黄景仁题为《濠梁》的一首七律:
谁道南华是僻书?眼前遗躅唤停车。
传闻庄惠临流处,寂寞濠梁过雨余。
梦久已忘身是蝶,水清安识我非鱼。
平生学道无坚意,此景依然一起予。
当时黄景仁年仅二十四岁,与诗人洪稚存同在安徽学政朱筠幕中。
他在这年初冬的一场雨后,凭吊了濠梁“遗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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