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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霜口不对心地循着香味往里走。
玻璃透明的操作间，小火慢煨着一小砂锅香菇炖鸡。
一看就炖了好长的时间，鸡块已经软烂脱骨，酱汁顺着鸡肉的纹理全方面地浸入到每鸡块的每一个角落。
肉块是先煎后煨，每块肌肉的表皮都被煎成了色泽诱人的焦黄色，泛着莹润的油光。
砂锅鸡块的卖相特别好，和卖相成正比的是不菲的价格，一只鸡竟然要2块钱的天价，而且还不是一整只鸡。
砂锅的形状是特别扁平的，统共也就十几块鸡肉，一点都不划算。
她现在的每一笔钱都有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万万不能浪费的，她狠狠心把视线从油亮的砂锅鸡上面移开。
她随手指了指菜谱上一道最便宜的麻婆豆腐。
点完菜，她找了一个靠近窗户边的位置等菜，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对面男人吸引。
一开始她是用眼角余光偷瞄，发现沈万山一直在看窗外，胆子也就慢慢大了起来，滚烫的视线缓慢地从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处划过。
从喉结到线条冷毅流畅的下颌线，再到菲薄的唇，英挺的鼻。
再到那深邃幽冷的眸子
，男人点墨般的眸子倒影出她那张如痴如醉的脸颊。
柳如霜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扭头看向窗外，为了缓解尴尬，主动转移话题：“这两年，人们衣服的颜色以前有很大的改变……”
她嘴巴像是装满了子弹的机关枪，嘟嘟嘟嘟个没完，沈万山则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柳如霜实在没话题的时候，沈万山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最近在忙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每次柳如霜没去上工的时候，沈万山都觉得寝食难安，生怕她又闯祸。
他今天在田里接到通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跳错了一拍，毁坏堤坝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
要不是柳如霜机灵，知道用挖野菜的借口脱身，再加上他故意冒充局长朋友，无形中给那些警员施加压力，搞不好柳如霜真的会在看守所蹲几天。
“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柳如霜不打算告诉沈万山前世的事情，至少在“720洪水”
之前不打算说，等她像一个盖世大英雄一样把沈万山救下，说不定男人就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她。
“好，我等你。”
沈万山话音刚落，砂锅鸡就被端上来了，主食是两碗大米饭。
“菜上齐了吗？我的麻婆豆腐呢？”
“我把豆腐退了，砂锅鸡够咱们两个吃，再点麻婆豆腐的话吃不完。”
柳如霜瘪瘪嘴吗，本来她还有些
感动，现在是连筷子都不想动了。
“你是不是心疼钱？”
麻婆豆腐是最便宜的菜，只需两毛钱。
她也不是非要吃麻婆豆腐，就是沈万山把她点的菜退了。
这种行为本身她很反感。
柳如霜以前谈的对象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的，从来没有一个像沈万山一样，老是跟她唱反调，像是养了一个不听话的逆子。
“你以后去哪都要跟我说一声。”
“逆子”
又开始跟她唱反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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