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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和艺术的妙处就是在于随手可就,遍地都是。
读者更不要相信我随心所欲谈论音乐的内容。
我在钢琴上面没有准心,而且常常有意无意逃避常规知识。
我歪打正着的利弊自己知道,胡说八道反话正说的成分一定不可避免。
同样的作品,不同的时间环境,我常听出不同的声音。
如果读者随我一时感受去听音乐,误人子弟难免。
但劝读者不要为我书中具体的内容费神,如果能够有点似读非读的心态,也许更有可能感应内容背后,我的心思和初衷。
我这辈子做“马后炮”
无数——自以为有先见之明,随后发现他人早有记录。
不是我不愿给别人记德谢功,正是相反,我不喜欢引经据典、名人隽语先行的文风。
但是,我绝不敢过河拆桥,即便我的想法出自内心,即便自己不曾具体听到读到,但我绝不否认他人的阳光雨露。
文化是个磁场,英文叫作collectivewisdom(集体智慧)。
我在这个气场里面生活,潜移默化的影响,有没有具体言语文字都不要紧。
(五)
我的《铅笔头》出版以后,好友段晓楣鼓励我多写有关音乐的文字,但我发现读者常常跳过书中音乐部分。
不说现在我听音乐角度不同,自己觉得书中自说自话的音乐成分太重。
音乐这个鬼怪只能听,对于文字解说绝不迁就。
套句名人的陈词滥调:言语尽头音乐之始。
因为自己越来越觉得交流的不可能,所以告诫自己不再出版有关音乐的文字。
可是,2012年底,张纯来信说雪枫要我参加他正在筹备的《京师爱乐丛书》。
当年雪枫在《爱乐》做主编,我俩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
雪枫从不逼我,他对我的信任让我感激。
尽管自己平时忙得要命,不时还是有东西写出来交他。
所以这次雪枫邀我,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自己心里担忧,这自说自话、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文字谁会去读?
最初,张纯让我选几篇以前《爱乐》的文章,另加《铅笔头》以后有关音乐的笔记。
《铅笔头》之后十多年,我的笔记确有不少散乱的音乐成分。
可是内容太多,也太凌乱,什么都可有,也什么都可无。
一路翻阅过去,发现大部分是匆忙之中记录下来的读谱片段。
尽管当时感受强烈,但时过境迁,现在看来,临时的成分难于成文。
更糟糕的是,这些文字几乎全是英文。
想到翻译之苦,我的脑袋立刻轰然耳鸣。
最后决定,除了以前《爱乐》的文章之外,我以个别笔记为起点,给自己几个月的时间,用中文改写和重写一些短文[6]。
好在很多想法重复交替,也许叙述的角度有所不同,但是多少也算自己平时一点自说自话的想法。
这本书的内容选择没有特定标准,文章时间跨越较长,想法和文风都有不同。
《格伦·古尔德,一个现代人的旅途》是1995年从以前的英文笔记中写出来的文字,到现在都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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