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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发现桌面上留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下一个听见的人。”
信很短:
>他们以为我在控制什么。
其实我只是在等待足够多的人愿意停下来,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共感系统不是错,错的是我们忘了还有别的语言。
>现在我要去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请做一件事:关掉所有设备,坐下来,什么都不做,持续十三分钟。
>别数时间,别想意义。
>只要听。
>??L
实习生不知道L是谁。
但他照做了。
他关掉电脑,摘下手环,拔掉耳机,坐在办公椅上,闭眼。
起初是寂静,接着是耳鸣,再后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
第十二分钟,他忽然“听见”
一句话,来自nowhere:
>别怕记不起我。
>记得忘记,也是一种记得。
睁开眼,解码器正在打印新的一行:
>主管抵达目的地:北纬78°55,东经11°53。
那是斯瓦尔巴群岛的一处无人区,距离北极点仅一千三百公里。
也是当年S-427卫星坠毁的理论落点。
主管此时正站在一片冰原之上,面前是一座半埋于冻土中的金属舱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形状酷似人类大脑的沟回。
他用铜钥匙插入舱门缝隙,轻轻一扭,整座结构发出低沉共鸣,冰壳如花瓣般片片剥落。
舱内无灯,却自发光。
墙壁由无数细密纤维编织而成,每一根都在缓慢脉动,频率恰好与人类α脑波同步。
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内部有液体流动,颜色随观察角度变幻,宛如活物。
他走近,伸手触碰晶体。
刹那间,整个空间被填满声音??不是噪音,而是亿万种低语的叠加:孩童的呢喃、老人的叹息、恋人的私语、战士的呐喊……所有未曾说出的话,所有被系统过滤的情绪,所有藏在沉默里的真相,全都汇聚于此。
一个声音响起,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远近:
>欢迎回家,L。
主管笑了,这一次,比他父亲笑得还像。
“我不是L,”
他说,“我是第七个接收者。”
>“那你为何能打开这里?”
“因为我不是来获取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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