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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对理想的歌唱即转为哀悼。
这一时期他的作品晦涩冷峻,没有了早期作品的天真和亮度,但他的思考却更坚实深入了,对个人内心有了更准确的表述。
20世纪80年代初人们接受的是北岛的理想,实际上他的作品更深处隐含着极度的孤独、绝望和悲哀。
《一切》这首诗很说明他的内心。
十二个“一切”
,十个都是否定,虚无绝望,只有最后两个属于肯定:“片刻的宁静”
和死亡“冗长的回声”
。
根本地说北岛的理想是从现世的否定——死亡延伸出来的。
“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当然是至高的理想,但它的下面则正是对现世的绝望和否定。
死亡“冗长的回声”
既包括对死亡的迷恋——相对于人世,以死亡否定拒绝现存;也包括对死亡的抵抗——相对于宇宙,对永恒绝对的肯定和追求。
北岛的诗即此“回声”
,这是他写作的中心秘密。
一平:《孤立之境:读北岛的诗》,载《诗探索》,2003年第3-4辑。
4.在我看来,这两句诗的悲剧性意义首先体现在环境的非历史性非正常性上。
“黑夜”
这一意象笼括了广阔而无定的时空,隐喻着一种不正常、不人道的年月与环境,这本身便是一种历史进程发展中的悲剧,“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正是这一悲剧性向前发展的结果,悲剧的承受者是“我”
,因为在“黑夜”
与“黑色的眼睛”
(“黑夜”
的派生意象)之间是由“我”
来连接,而“我”
则被动地成为这场灾难的承受者,“黑色的眼睛”
实际是一种“异化”
的具象形式,这已经深入到人与环境的不可调和的悲剧之中。
但更为深刻的悲剧意味在于“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在这里似乎“我”
处于主动的地位,也无疑有着一种敢于向“黑夜”
叛逆、寻找光明的精神,恪守,所使用的武器——“它”
竟然是“黑夜”
的派生物,这似乎预示了这种寻找势必又会陷入一种新的悲剧之中。
这一悲剧性的循环揭示了人能够发现自我,人不能够实现自我这种二律背反,这几乎已成为人类精神生活中一个永恒的悲剧情节所在。
王干:《透明的红萝卜——我读顾城的〈黑眼睛〉》,载《读书》,1987(10)。
5.“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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