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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古汉译佛经中的牛形象及其演变(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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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曜经》卷五《降魔品》则描写魔王率领着类似于欧洲狼人传说的“兽军”

庞大阵容,其进攻释迦牟尼的场面描绘极度夸张,颇为壮观:“尔时四部十八亿众,各各变为狮子、熊、罴、虎、兕、象、龙、牛、马、犬、豕、猿猴之形,不可称言。

虫头人躯,虺蛇之身,鼋鼍之首,一面六目,或一项而多头。

齿牙爪距,担山吐火,雷电四绕,挥戈矛戟。”

这些怪兽边行进边喷火状的动态化描述,其中就有牛,构成了佛经传来的喷火兽形象之一[8],而掺杂了更加适合持久留存的文化原型基因。

因此《西游记》中牛魔王形象,也无疑多半是来自域外南亚大陆的。

陈洪先生《牛魔王佛门渊源考论》曾指出,吴承恩笔下的牛精精雕细刻,不寻常的艺术形象与佛门有相当深的渊源,牛在佛教譬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大白牛车象征无分别的“一佛乘”

;《牧牛图》则以连环画形式喻示修行途径:“形象地写出擒牛、牵牛终使其驯顺的过程,以喻修行阶段。”

[9]

进一步了解牛的神秘崇拜在印度的情况,有助于牛在中国际遇构成富有意味的参照。

朱庆之先生从汉梵比较语言学角度,曾追溯中印文化早期交往,指出:“牛在印度文化中一直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种动物从古至今不仅为印度人提供了主要的畜力,而且为他们提供了主要的食物,即牛奶和酥油。

印度人对牛的感情和熟悉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这种人与牛相依为命的特殊关系甚至使牛成为印度主要宗教印度教的主神之一。

……”

[10]这当然是世界文化史早有定论的观点,然而,对此也不能绝对化地看待。

不少国人以为牛在印度是享受神牛的待遇,可能有较大的误解。

虽然,敬牛习俗据说跟印度河文明一样久远:“从哈拉帕时代以来,牛得到特别的尊敬,这是因为它们的基本用途及母牛产奶造成的创造和母性象征。

公牛自然象征着耐力和男子汉气魄(与地中海文化一样),母牛则以其有光彩的大眼睛而象征温柔。

……虔诚的印度教徒都是素食者,除最低等种姓外,所有人都特别要避免吃牛肉。

牛奶、凝乳、酥油、酸奶等等,都只用于宗教献祭仪式上。”

印度牛科动物约占全世界的四分之一,不过,其受尊敬的实用价值往往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落实,有时甚至就连牛自身的基本生命安全也难于享有:

它们大多数得不到适当的照料,很少或根本不产牛奶,许多牛甚至不适于供役使。

印度教徒禁止屠宰牛或吃牛肉,宗教上或传统上都反对包括尼赫鲁等政府官员提倡的消灭无用牲畜或让它们绝种的措施。

牛到处自由漫步,甚至在城市,吃它们找到的任何东西,任意繁殖,既不选种,也不采取人工受精来改良品种。

大多数牛都成了珍贵资源的消耗者而不是财富。

而它们那憔悴悲惨的生存状态与印度教徒强调尊重生命并不一致。

……[11]

牛这一非常具有实用性的家畜,在中国的重视也是跟日常生活中的使用价值紧密联系的,而不是如同上述古代(甚至延续到近现代,20世纪80年代“白色革命”

后才有所改观)印度民间那样停留在形式上的尊崇。

后面将要阐述的斗牛、牛助人等故事都可以说明这一点。

主要受到佛教故事的影响,华夏之邦中古以降也是将牛奉若神明的。

神牛、牛精形象是古代叙事文学中精怪形象系列的构成部分之一。

陈洪先生注意到,夏志清先生《中国古典小说导论》指出牛魔王是《西游记》里描写最细、最富有人情味的魔怪,于是进一步阐发,《西游记》中的反复提到的“大白牛”

在佛教中是常用的、十分重要的象征物。

他引述多种佛经文本有说服力地论述了大白牛象征实质性的、无分别的“一佛乘”

,成为脱离欲界凡尘,证道归佛的象征物。

而将牛牵回正路,则比喻收束心性归于佛境。

如《增一阿含经·牧牛品》的牧牛十一法:“知色、知相、知摩刷、知护疮、知起烟、知良田茂草、知所爱、知释道、知渡所、知止足、知时宜。”

分别喻识因缘空相、去恶就善等修行顺序。

还有各式各样流传东亚诸国的寓意深远的《牧牛图》之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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