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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
李道一纠正，“是取其‘性’，化其戾，引其归经。”
“归经？”
欧阳自奋咀嚼着这个词，满脸困惑，“归哪经？心经？这…这有什么科学依据？”
“此蚁，是她身体自救十年所依之物。
其性猛烈，其势下行，首入血分。”
李道一解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吃饭喝水，“如今体内阳火戾气己成燎原之势，如同脱缰野马。
强行扑灭，只会激起更猛烈的反噬，伤人更甚。
用此蚁煅炭存性，去其暴烈之质，独取其‘归引’之性。
如同在野马群中放入一匹头马，引导它们，顺势利导，将药力引至心神被灼伤之地，抚平燥火，化去戾气。”
欧阳自奋听得云里雾里。
头马？归引？这都什么跟什么？但他看着李道一笃定的眼神，想起昨夜河边那疯狂的一幕，又把质疑咽了回去。
他掏出手机，开始搜索“煅炭存性”
的中药炮制方法。
刘夏小声问：“李大夫，那…心药呢？”
她记得李道一说过，心病不除，药石枉然。
李道一看向病房里昏睡的王秀英和疲惫不堪的孙家父女：“等。
等她神魂稍安，药力初显。
等一个契机。”
药很快抓来熬上了。
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病房。
王秀英被扶起来灌药，眼神依旧空洞麻木，机械地吞咽。
孙强小心翼翼地喂，孙小妹拿着毛巾在旁边候着。
一天，两天。
药汁一碗碗灌下去。
躁狂的发作似乎少了一些，但更多时候，她只是更沉默了，眼神空得吓人。
孙强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三天傍晚，一轮满月升上城市边缘的天空，又大又亮，清辉洒落。
李道一来了。
他对孙强和孙小妹说：“带上你们家嫂子，去河边。”
“河边？”
孙强脸色瞬间煞白，想起那晚的惊魂，“还去那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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