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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学与宋学与宋明理学史(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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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万不可谓此种工作便是学术,且踣击一切高深学术而欲率天下后世聪明才智之士,共趋于此一途。

锢生人之智慧,陷族类于衰微,三百年汉学之毒,罪浮于吕政,而至今犹不悟,岂不痛哉?

或有问言:先生之责清代汉学也,固不为过。

考据可为也,而以是倡为风气,使举世为之,甚至三百年来之人皆为之,则民之智德力皆无所资以含育,而国有不危者乎?虽然,宋儒高谈心性,而于实用之学未免空疏。

且心性之学偏于求静,其流失必归缓懦。

民族之衰,实自宋始,先生独不责宋学耶?

答曰:宋儒之世,本当复兴晚周学术思想之全部,惜其识量太隘,错过此机。

吾前已言之矣。

然畴昔郡县之局,人智未易发展,宋儒殆亦环境所限欤。

余尝言,宋儒之最可责者有二:一无民族思想,二无民治思想。

典午至于北宋,胡祸已惨痛极矣。

五代昏乱之小朝廷,几皆胡主。

诸儒父祖,身受其毒。

中夏之衰,由帝者宰割天下,使群黎百姓无以自献其智与力,故胡祸不可御耳。

《春秋》著攘夷之义,《论语》大管仲之功,孟子有民贵之论,此皆诸儒所朝夕讽味者。

而乃安于现状,一无省发何耶?孙复鄙陋,托《春秋》而张尊君之邪说。

邪说既昌,夷狄以鸟兽行戮辱兆庶而干天位,则尊之亲之;盗贼以鸟兽行戮辱兆庶而干天位,则尊之亲之。

乾坤毁,人道灭,可痛孰甚?《春秋》书弑君之事,称国以弑,明君无道,国民当行革命也。

而复乃释曰“称国以弑,举国之众皆可诛”

,以鄙夫之心,厚诬圣文,逆天理,祸生民。

周程诸老先生不能正其谬,崇其邪说,流毒千年,直至欧化东来而邪说始息,岂不哀哉?

谓宋学不能大挽衰运,吾固相当赞成。

(前已谓其不能倡明民族治等思想。

)谓宋学绝无所补于衰运,余又何忍苟同?经胡祸之长久摧残与佛教之普遍侵入,北宋诸

师崛起而上追孔孟,精思力践,特立独行,绍心性之传,察理欲之几,严义利之辨,使人皆有以识人道之尊崇,与人生职份之所当尽,而更深切了解吾民族自尧舜以迄孔孟,数千年文化之美与道统之重,(余少时从事革命,对宋学道统观念颇不谓然,后来觉其甚有意义。

盖一国之学术思想,虽极复杂,而不可无一中心。

道统不过表示一中心思想而已。

此中心思想可以随时演进,而其根源终不枯竭。

)卓然继天立极,而生其自尊自信之心,自知为神明之胄,而有以别于夷狄鸟兽。

故宋儒在当时,虽未倡导民族思想,而其学说之影响所及,则民族思想乃不期而自然发生。

郑所南、王洙、王船山、顾亭林、吕晚村诸大师,皆宋学而盛弘民族思想者也。

理学跨越前代甚远,黄梨洲之言确尔不诬。

明儒对禅宗之了解,比有宋诸师确深,其离禅而卒归之儒也,大抵由归寂而证会生生,其所得甚深。

余欲得暇而详论之,却鲜此暇。

盖自阳明倡学南中,承朱子而去其短,宗象山而宏其规,洒脱而无滞碍,雄放而任自然,其后学多有擒生龙搏活虎手段,奇哉伟哉!宋学传至阳明,乃别开生面。

当此之时,君昏于上,学盛于下,自是而思想自由,人才众多。

以逮晚明诸子,学不囿于一途,行各践其所知,庶几晚周之风可谓盛矣。

清儒以考据眼光,轻薄明儒最甚,何损日月之光,适怜其螳臂而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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