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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抓过handful红土,从石头顶部往下撒,指尖捻着土粒填进石头缝隙,连边缘的血渍都用细土盖住,最后用掌心轻轻拍实,只露出个模糊的石尖,和周围的碎石头别无二致,就算有人蹲下来看,也只会以为是暴雨冲来的普通鹅卵石,绝不会多想。
自己小臂的伤口也得“做文章”
。
刚才挡他踹击时,骨裂的痛感带着酸胀往上窜,伤口渗的血已经染红了衬衫袖口,深褐色的血渍像块难看的补丁,边缘还在往外晕。
我拽过杰克迷彩裤的裤腿,用力一撕,“刺啦”
一声扯下块巴掌大的布——布料是粗涤纶的,边缘毛糙,带着他身上的汗味。
我故意缠得松垮,只绕了两圈,打结时留了个松散的活结,让伤口处的纱布露出来小半块,渗血的痕迹刚好透过纱布映在布面上,看起来像是仓促包扎的样子。
这伤太关键了:青姑会里斗殴是家常便饭,赌钱输了吵嘴、抢地盘推搡,谁身上没块新伤?这点伤不仅不会引人怀疑,反而能坐实“跟杰克吵了架、推搡时弄伤的”
说法,和我待会儿的说辞完美闭环,连“还手”
的痕迹都省了——松垮的包扎刚好显得我“没怎么用力,只是被推了下”
。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清鞋底蹭过枯树叶的“沙沙”
声,还夹杂着哨兵的闲聊:高个哨兵抱怨“今晚蚊子跟疯了似的,咬得我胳膊上全是包,回去得用花露水泼一遍”
,矮个哨兵笑着回“谁让你昨天偷喝了伙房的椰汁,蚊子就爱盯你这种甜口的”
,泰语的尾音带着倦意,越来越清晰。
我最后扫了眼现场,像考官检查答卷般细致:黑铁塔似的杰克蜷在树影最浓的地方,头歪向左侧,嘴角挂着琥珀色的酒渍,胡茬上还沾着酒珠;胸口撒着绿色的大麻碎叶,几片粘在血渍边缘,像摔落时蹭上去的;短刀扎在他右手边的红土里,刀柄歪歪斜斜靠着胳膊,刀刃的冷光藏在土缝里;旁边的威士忌瓶倒在地上,酒液渗得红土发暗,连瓶身的指纹都还是他自己的。
周围没有半分第二人的痕迹,我刚才站的位置被红土盖得严严实实,连鞋印都没留。
确认无误,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唾沫带着口腔的温热,落在掌心发黏。
随即抹在脸颊两侧,再抓起地上的干红土蹭了蹭,让脸上沾着些土屑,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又抬手抓乱头发,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粘在额头上,鬓角的头发也耷拉下来,遮住半只眼睛,活脱脱一副“刚跟人吵完架、还摔了一跤”
的狼狈模样。
做完这些,我故意让脚步晃了晃,左脚虚浮地往前迈,右脚跟着打了个趔趄,像喝了半瓶酒似的,迎着哨兵的方向走过去。
“袈沙哥?你在这儿干嘛呢?”
高个哨兵举着电筒照过来——那是青姑会标配的军用手电筒,黑色金属外壳,灯头直径有两寸,光束强得像道白光,瞬间穿透夜色。
光束扫到我眼睛时,刺痛感猛地涌上来,眼泪差点流出来,我下意识眯起眼,抬手挡了挡,刚好露出缠绷带的小臂。
光束在我胳膊上停了两秒,又晃向树后,光晕在杰克身上打了个完整的圈,把他胸口的大麻、手边的酒瓶照得一清二楚。
,!
“别提了,”
我皱着眉,左手用力揉了揉小臂,故意让痛感透过表情露出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甚至抬脚踹了下旁边的红土,土块飞溅出去,砸在树干上“嗒嗒”
响,“刚碰上个醉鬼,就是那家伙,”
我朝杰克的方向努了努嘴,眼神里带着嫌弃,“非要拉着我赌牌九,说输了的给他人当马骑。
我跟他吵了两句,他上来推了我一把——你看我这胳膊,”
我把缠绷带的小臂往前递了递,“差点给我推骨折了!
结果他自己脚滑,‘咚’地摔树底下了,真是晦气透顶。”
我说得又快又急,还带着点赌输钱的暴躁,连呼吸都有些粗重,完全是青姑会里“混不吝”
的模样,没半分破绽。
哨兵的电筒光晕在杰克身上凝了两秒,先是扫过他胸口散落的绿色麻叶,叶尖还沾着红土,随即落在旁边歪倒的威士忌瓶上——瓶底的酒渍正顺着红土纹路往外渗,把泥土染成深褐色。
高个哨兵的眉头先是皱了下,随即松开,嘴角往一边撇,发出“嗤”
的一声轻笑,那笑声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嫌弃,用泰语骂了句“??????”
(蠢货),尾音还带着点踢到垃圾似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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