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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炸在耳边,木板从中间裂开,碎成两半,带着木屑的碎屑和灰尘簌簌往下掉,落在我们的头发、肩膀上,甚至钻进衣领里,硌得皮肤发痒。
木板刚被撬开,一股混杂着三重异味的气息就猛地涌了出来——最冲的是汗馊味,是活人被长时间捆绑、汗液浸透衣物后发酵的酸腐味;紧接着是血腥味,不是新鲜血液的腥甜,是干涸后又被体温焖出的浊臭,还带着一丝铁锈的锐感;最底层裹着的是暗格特有的霉味,潮湿的木头味混着旧布料的朽味,三者缠在一起,浓烈得像团化不开的脓,呛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胃里翻搅得几乎要吐出来。
没等众人缓过神,“咚”
的一声闷响炸在耳边——那声音沉重得像块石头砸在水泥地上,震得地面都微微颤了颤,旁边堆着的旧纸箱都跟着晃了晃,灰尘簌簌往下掉。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影从天花板的暗格里掉了下来,下落时胳膊还撞了一下暗格边缘的木板,发出“咚”
的二次撞击声,最后重重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嘴里塞着的粗麻布布条随着撞击滑落,她虚弱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破旧风箱,拉一下就卡一下,几乎听不清音节,只有气若游丝的“嗬嗬”
声从喉咙里挤出来。
是真魅姬!
她的双手被拇指粗的黄麻反绑在身后,麻绳勒得极紧,深深嵌进手腕的皮肉里,形成几道紫黑色的勒痕,皮肤被磨得血肉模糊,新鲜的血珠从破损处渗出来,顺着麻绳往下淌,把原本泛黄的麻绳染成了暗红,在手腕下方结成了硬邦邦的血痂,和麻绳的纤维粘在一起,看着都疼。
身上那件天蓝色真丝抹胸裙——还是去年她跟着丽丽姐去曼谷时装周入的限量款,缎面衬里原本泛着细腻的珠光,此刻却被撕得不成样子:抹胸边缘的珍珠蕾丝崩开了大半,碎钻掉得只剩两颗,松垮地挂在布料上;右侧裙摆从腰侧撕裂到大腿根,裂口处的真丝被扯成了絮状,露出的腰侧和大腿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瘀伤——锁骨处是片状的青肿,显然是被膝盖顶过;腰侧几道条状的血痕,是麻绳抽打后留下的;最深的一块瘀伤在左大腿外侧,颜色深紫得发黑,边缘还泛着红肿,显然遭受过反复殴打。
后背的裙料被磨得发亮,甚至破了个洞,露出里面同样青紫的皮肤,和反绑的麻绳勒痕连成一片。
头发被麻绳胡乱缠了几圈,像团打结的乱草,上面沾着厚厚的灰尘、蜘蛛网的残丝,还有几根暗格顶上掉下来的木屑,一缕沾着血渍的发丝黏在脸颊上,硬邦邦的。
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成深褐色,顺着下巴往下淌,在脖颈处凝成了细小的血珠,喉咙里每发出一声“嗬嗬”
声,血渍就跟着微微颤动。
眼睛被黑布蒙了太久,刚露出来时还紧紧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的灰尘被涌出的眼泪冲得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碎珠子。
她眨了十几下眼,瞳孔才慢慢聚焦,看清眼前的丽丽姐时,眼泪瞬间决堤,顺着脸颊的血痕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啪嗒、啪嗒”
砸在水泥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丽…丽丽姐…救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力气,气息弱得像随时会断,“昨天下午…三点多…有人冒充送水的女佣…穿蓝布衫、戴草帽…说您让送桶山泉水到我房里…”
她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淡粉色的血沫,抹胸裙的领口沾了点点血痕,格外刺眼:“我刚开门…她就捂住我的嘴…用沾了乙醚的布…我没挣扎几下就晕了…醒来就在这暗格里…她…她说她是赫猜的人…要冒充我偷布防图…要是不配合…就…就杀了我…”
说到“赫猜”
时,她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裸露的肩膀跟着颤栗,眼神里满是恐惧,连声音都带着哭腔的颤音,再也撑不住,头往旁边一歪,虚弱地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胸口的抹胸裙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露出更多触目惊心的瘀伤。
主厅里的空气本就凝得像块冰,当两名保镖搀扶着真魅姬出现在门口时,连墙上摆钟的“滴答”
声都骤然停了半拍。
假魅姬原本还在徒劳地挣扎,手腕抵着保镖的手往外顶,指甲抠得保镖的作战服都起了毛。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真魅姬那件撕裂的蓝裙和血肉模糊的手腕时,浑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干,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随即像堆被抽了筋的烂泥瘫坐在地上。
后背重重撞在铁皮书架上,发出“咚”
的闷响——那力道大得震得书架晃了三晃,两本封面泛黄的情报册“哗啦”
掉下来,一本是《湄公河渡口布防纪要》,另一本封皮印着“青姑会成员档案”
,书页散开砸在她脚边,细小的纸屑溅了她一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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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姐踩着藤编拖鞋走过去,鞋跟擦过水泥地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她缓缓蹲下身,指尖带着蛇形发簪的凉意,精准地挑起假魅姬的下巴——指甲尖儿已经掐进她下颌的皮肉里,掐出四道细细的血痕,稍一用力仿佛就要戳破皮肤。
红宝石蛇眼的光映在她眼底,像两簇淬了冰的火苗,眼神冷得没有半分温度,连声音都带着冻住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赫猜让你来偷雷朵的布防图和码头经营权,对吧?他许诺给你什么好处?是曼谷的海景公寓?还是码头三成的分红?”
假魅姬的嘴唇哆嗦得厉害,上下牙打颤的“咯咯”
声都清晰可闻。
突然,她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野兽,从喉咙里挤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那笑声不是正常的开怀,是扭曲的、带着怨毒的尖啸,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在空旷的主厅里荡出层层回声,撞在斑驳的石灰墙上又弹回来,听得人头皮发麻,连保镖都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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