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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姐没接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冲她抬了抬下巴,那动作轻得像挥开一只苍蝇,眼神里的冷意却能冻死人——瞳孔里没半点温度,像结了冰的湄公河面,扫过吉川樱子流血的胳膊时,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带你的人去布防,别再惹事。”
话音顿了顿,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带着更重的威胁,像淬了毒的针:“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对我身边的人动手,你该知道,雷朵的地下室缺个‘试毒’的——那些新到的粉末,正愁没人验效果。”
“是、是!”
吉川樱子的身体猛地一抖,脸色从惨白转成了青灰,连呼吸都漏了半拍,连忙点头如捣蒜。
转身时,暗紫色的和服裙摆扫过地上断裂的桐油伞,伞骨被蹭得“咯吱”
响,她却连眼角都没瞟一下,像怕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快步钻进了人群。
诡异的是,她刚走,那些之前“着迷”
的路人突然像被抽走了无形的线,纷纷晃了晃脑袋,眼神里的空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穿背心的小伙子挠了挠头,看着脚边碎掉的啤酒瓶,嘟囔着“怎么摔了”
;卖鱼大叔弯腰捡起鱼鳞刀,盯着刀刃上的血迹发愣;烟摊老板揉了揉眼睛,看着满地散落的香烟,急得直跺脚——他们对刚才的刀光剑影、血肉搏杀,仿佛毫无记忆,只当是做了场混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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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地上的烟丝和碎玻璃渣滚过,发出细碎的“沙沙”
声,终于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
丽丽姐这才缓缓转头看向我,嘴角往上扯了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意浅得很,只停在唇瓣边缘,连眼角的纹路都没动一下,眼底藏着的审视和试探却浓得化不开。
“袈沙,没吓着吧?”
她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刻意的安抚,像在哄受惊的孩子,“樱子是青姑会的骨干,从小在日本练居合道,性子急了点,下手没个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说话时,她的目光扫过我手背上的血痕,又落在地上的血点和断裂的匕首上,眼神闪了闪,却没再多问。
我死死攥紧流血的手背,指甲尖狠狠嵌进那四道深痕里,尖锐的痛感顺着指尖往太阳穴窜——像有根细针在反复扎刺,逼着我从震惊里抽离,没让眼底的慌乱露半分。
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个个细小的红圈,很快又被风卷着的尘土盖住,只留下淡淡的褐痕。
原来如此。
青姑会的伪装果然比传闻中更阴狠。
日本艺伎?在满是鱼腥味和柴油味的金三角小镇里,这身暗紫色和服、桐油伞,本身就是个移动的疑点,可偏偏这种“反常”
,反而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她的危险——谁会把一个穿和服的女人和杀手联系在一起?这招“反其道而行之”
,比藏在暗处更让人防不胜防。
更让我心头发沉的是丽丽姐的身份:她哪里只是雷朵集团的老板,分明是青姑会的“会长”
,连吉川樱子这种核心骨干都得对她俯首帖耳,刚才那句“青姑会的规矩大过雷朵”
,根本是故意敲打,话里的掌控欲藏都藏不住。
还有那些路人的反常。
哪是什么“着迷”
,分明是青姑会的致幻手段——说不定吉川樱子脚踝的铃铛里藏着挥发的致幻剂,混在她身上的梅香里,只要吸入一点,意识就会被短暂操控。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比明晃晃的枪口更吓人:你永远不知道身边哪个挑着椰子担的小伙子、哪个卖芒果的大妈,下一秒会突然掏出刀刺向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某个瞬间,就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我逼着自己放松肩膀,嘴角往上扯了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脸颊的肌肉都绷得发疼,连眼尾的纹路都是硬的,半点自然劲儿都没有。
声音因为刚才的搏杀和刻意压制情绪,变得格外沙哑,嗓子眼里像卡着砂纸,每一个字都磨得发疼:“没事,丽姐。”
我顿了顿,刻意带上点后怕的颤音,像真的被吓着了,“就是……刚才突然动手,我吓了一跳,真没想到这位小姐是您的人。”
说着,我抬了抬流血的手背,故意把伤口往暗处藏了藏,语气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几口:“就是手背被抠破了点皮,不碍事,回去擦点药就好。”
丽丽姐的目光先落在我手背上的血痕上——那四道抓痕深得能看见红肉,血还在往外渗,顺着掌纹往手腕流——接着扫过地上散落的银色匕首(刀刃还沾着我的血)、断裂的桐油伞骨(蛇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最后落在我被割破的衬衫领口上,那里还留着短刀划过的细缝。
她的眼睫垂了垂,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眼神暗了暗,没再多问一句关于搏杀的细节,显然是懒得深究,或者说,早就知道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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