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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像一道惊雷在我颅腔里炸开,耳膜瞬间被震得发疼,眼前猛地发黑,连水晶灯折射的光斑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耳边“嗡”
的一声,无数只蜜蜂似的蜂鸣在耳道里打转,尖锐又混沌,把周围的一切声响都盖了过去——花粥的抽气声、烛火的噼啪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旧伤里,痂皮被抠裂,温热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米白色的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可那痛感根本传不到大脑里,只有眼前的景象在不停晃动:水晶杯里的香槟倒影歪歪扭扭,烛火的光变成了一团团跳动的模糊光晕,丽丽姐嘴角那抹残忍的笑、蛇头项链上的红光,像两张重叠的画面,在我眼前转得人头晕目眩。
后背的汗毛瞬间根根竖了起来,像被冰水浇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直抵后脑勺。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重的痛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喉咙里像卡着块烧红的铁,又烫又涩。
青姑会——这个名字在我卧底前攥过的那份绝密卷宗上,像枚淬了剧毒的冰针,深深扎在牛皮纸封面内侧最醒目的位置。
卷宗边缘被无数只手磨得发毛,页脚卷着边,连装订线都渗着陈年的油墨味。
无论是三年前曼谷跨国缉毒案的补充附件——纸页上还沾着未清理的咖啡渍,还是去年国际刑警组织共享的“东南亚地下势力图谱”
——打印件的墨色都透着仓促,只要出现“青姑会”
三个字,旁边必然跟着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圈痕叠着圈痕,笔尖戳破纸页的小孔里,仿佛还嵌着当年办案人员的焦躁与绝望。
卷宗里的描述没有一句废话,却字字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神秘:她们是游走在黑暗里的“幽灵杀手”
,只认佣金不认人,小到毒枭内部的叛徒清算,大到政客政敌的“意外”
消亡,只要定金到账,从无失手。
规矩硬得像铁——三天内让目标彻底消失,现场要干净得能通过fbi的痕迹检验:半根头发、一枚指纹、甚至一滴血迹都不能留。
有老缉毒警在旁注里写着:“疑用氢氟酸化尸,残渣倾入湄公河,连鱼鳃都检测不出dna。”
各国警方的追查史更是一部浸着血的败笔。
fbi的卧底小组潜伏了八个月,最后只传回一句“青姑露面了”
,再无音讯;泰国皇家警察最精锐的缉毒部队突袭过金三角的训练营,只捡回半本带血的训练手册;日本警视厅特殊搜查课的线人混进过东京的联络点,却在汇报前“失足”
坠楼。
卷宗末尾列着一串名字,七个卧底的代号被红框圈住,旁边标着“失联”
,墨迹淡得像要褪色,却比任何警告都刺目。
关于“青姑”
的身份,更是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她是七十岁的老头,枣木拐杖里藏着毒针,走一步都带着坟地的寒气;有人说她是二十岁的少女,白裙子上总沾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发簪子淬着见血封喉的箭毒木;更有人说“青姑”
是个代号,核心成员像散在暗处的蛇,谁也抓不住头。
可谁也没想过——连我这个浸在雷朵集团半年、见过丽丽姐无数次冷脸的卧底,都没敢往这处想——这个让全球军警辗转难眠、被传成“活阎王”
的“青姑”
,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穿酒红色丝绒旗袍的女人。
她刚用银勺给阿明舀了南瓜羹,指尖还沾着一点米白色的汤汁,锁骨处的蛇头项链被烛光映着,玛瑙蛇眼红得像刚吸了血。
眼里的温柔还没从阿明的发顶褪尽,转瞬间就露出了能掀翻东南亚地下世界的獠牙。
我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肉里,掌心那道上个月被丁家旺弹簧刀划开的旧伤,痂皮被生生抠裂,温热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米白色的真丝桌布上。
那痕迹先是一个小点,慢慢晕开,像只蜷缩的、渗血的小手,在平整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目。
指尖凉得像攥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冰棱,连指甲盖都透着青白色,可后背的汗毛却根根竖了起来,扎得衬衫布料发紧,像有无数根细针正顺着毛孔往里钻。
耳膜“嗡嗡”
作响,眼前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斑都变成了重影,烛火的光晃得人头晕,连丽丽姐嘴角的笑意都变得模糊又狰狞。
心脏像被一只裹着冰碴的铁钳死死夹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钝痛,呼吸时喉咙里像灌了刺骨的冷风,刺得生疼,胸口起伏得像被按在深水里又强行拽出来,每一口气息都短得像偷来的。
“难怪……难怪从来没人知道青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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