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66章 暗刃与柔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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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刚贴上保洁间那扇斑驳的木门,最先触到的不是凉意,是木纹里嵌着的经年累月的灰垢——摸上去糙得像久未打磨的砂纸,边角处的漆皮早成了卷曲的壳,指尖稍一用力,就有细如粉尘的漆渣簌簌往下掉。

下一秒,一股混杂的气味便顺着门缝钻了进来,缠得鼻尖发紧。

那不是医院里能呛得人眼泪直流的浓氯味,是稀释过的季铵盐消毒液特有的气息:带着点类似皂角的淡涩,却又比皂角多了层化学剂的冷意,轻悠悠地浮在空气上层;往下沉些,是拖把拧干后没散尽的潮气——该是今早王婶刚拖过地,潮气里混着墙角霉斑的微腥,吸进肺里像含了口凉白开;最沉的那缕,是老陈存放在角落的园艺剪刀渗出来的铁锈味,那剪刀许是用了十来年,刃口早钝得切不动粗枝,柄上的黑胶皮裂了道指节长的缝,铁锈就顺着缝往外渗,带着点金属氧化后的钝腥,不冲,却黏人。

这三种味道缠在一起,像团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棉絮,还裹着这房间特有的阴寒,堵得人下意识皱起眉,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一用力,那股潮味就会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这栋别墅的保洁间,藏在西侧最偏的那个拐角里,像是被整栋房子遗忘的角落。

它紧挨着堆废旧家具的杂物间,两扇门几乎贴在一起,连门框上的灰都比别处厚些。

这里终年见不到半分阳光,春日的暖光绕着墙根走,冬日的寒风也懒得来钻缝,空气里总飘着股陈腐的凉,哪怕是盛夏进来,也得打个寒颤。

墙皮已经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灰泥,一道道裂纹像老人手上深沟般的皱纹,有些地方的灰泥整块崩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砖墙缝——缝里塞着些干枯的蛛网和碎纸屑,颜色深得发暗,像是吸饱了十年八年的潮气,摸上去潮乎乎的,能攥出点水汽来。

黄铜色的门把手上,缠着圈磨得发白的医用胶布。

胶布原本该是米白色,现在被无数次的触碰磨成了近乎透明的奶黄,边缘卷得像晒干的荷叶边,黏着几根蓝白相间的棉线——那是王婶常用的劳保手套上掉的,她总戴着那双洗得发白的手套干活,指尖处磨出了个小洞,棉线就时不时往下掉,落在灶台边、地板缝里,也落在这门把手上。

我盯着那胶布愣了愣,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清晨。

那天我搬花盆路过这儿,手腕蹭过门把手,被一根翘起来的木刺扎出了血珠。

王婶恰好端着水盆过来,看见血印子就慌了,放下盆就往储物间跑,再出来时手里攥着卷医用胶布,还有块独立包装的创可贴。

她的手指还沾着洗抹布的肥皂水,指尖泛着白,缠胶布时手都有点抖,生怕勒得太紧。

缠完了,她又红着脸把创可贴往我手里塞,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先生上次搬东西被扎了,这个您备着,万一再刮着……”

那时的胶布还带着新包装的韧劲,黏得紧实,绕着门把手缠了两圈,把所有粗糙的木纹都盖得严严实实。

可现在,胶布早被磨得没了黏性。

我用指尖碰了碰,它就顺着门把手往下滑,露出下面粗糙得扎手的木纹,还有根细小的木刺翘着尖儿——上周我进来拿清洁剂时,正撞见王婶蹲在地上抠这根刺。

她搬拖把时没留神,拖把杆的金属头刮到了门把手,把这根木刺带得翘了起来。

她蹲在那儿,用粗糙的拇指指甲一下下抠着,指甲缝里都嵌了木屑,额头上渗着细汗,最后也没抠下来,只叹着气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回头找砂纸磨磨,不然总刮手。”

我指尖轻轻蹭过胶布边缘,能摸到胶布下凝固的胶痕,硬邦邦的,边缘还带着点黏性的余温,像块嵌在木纹里的小石子。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那股熟悉的混合气味,也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皂角香——该是王婶的围裙味,她总爱用那种老牌子的肥皂洗衣服,味道淡,却能在这潮冷的房间里存上好久。

我站在门口,盯着那根翘着的木刺,忽然没了进去的心思,只觉得这小小的保洁间里,每道裂纹、每缕气味、每块胶布,都藏着些细碎的、温软的痕迹,像这房间里的潮气一样,悄无声息地浸在空气里。

深吸一口气时,鼻端还萦绕着保洁间那股潮乎乎的混合气味,指节已经悬在了斑驳的门板上。

指尖离木纹还有半寸距离,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不是这房间特有的、渗着霉味的湿冷,是带着金属冷意的锐利,像有枚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锥子,精准地抵在颈后最敏感的那块皮肤上,凉得人脊椎发僵。

后颈的碎发瞬间根根绷直,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发丝蹭过皮肤,带着点细微的痒,却被那股寒意压得只剩发麻的紧绷。

我甚至能感觉到汗毛竖起来时,毛囊微微收缩的触感,连呼吸都在那一瞬间顿住了。

胸腔里的心跳像是被人攥住又猛地松开,“咚咚”

地撞得喉结发疼,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连耳边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

本能驱使着我放缓呼吸,视线不敢直接偏移,只用余光飞快扫向右侧——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团浓重的阴影里站着个女人。

她的身形高挑得惊人,比寻常女子高出小半头,黑色真丝吊带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却极具张力的曲线,裙摆开叉到大腿中部,露出一截白皙得近乎晃眼的小腿。

腿肚的弧度柔和,带着健康的肌理感,却被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衬得生出几分锋芒——鞋跟是金属质地,尖得像根细针,稳稳扎在地板的缝隙里,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戳穿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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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面松松罩着件米色真丝西装外套,衣料垂坠得厉害,顺着肩线滑下来,露出大半截精致的锁骨,走动时衣摆轻轻扫过小腿,带起一阵极淡的香水味,是雪松混着檀香的冷调,和她身上的气场莫名契合。

领口别着枚碎钻胸针,足有十几颗小钻簇拥着中间那颗鸽子蛋大小的主钻,走廊顶灯的光打在上面,折射出密密麻麻的冷冽光点,晃得人眼睛发疼,下意识想眯起眼。

“找王婶?”

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像刚从冰桶里捞出来的香槟,清冽中带着点气泡炸开的脆感,却又裹着层漫不经心的慵懒,尾音拖着点若有若无的颤,却不是怯意,是带着掂量的压迫。

每个字都像小冰块,敲在我的神经上,连空气都跟着凝了半秒,连走廊里的灰尘都停住了飘移。

我猛地转身,心脏又是一阵狂跳,才终于看清她的脸。

标准的瓜子脸,下颌线锋利得像刀削过,连侧脸的弧度都透着冷硬,仿佛是用整块大理石雕出来的,没有半分多余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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