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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伸手指向那套婚纱时,指尖还沾着点刚才草坪的草屑,没来得及擦掉,却更显鲜活。
她转头看我,眼里的试探和期待藏都藏不住,连声音都放轻了些:“这件好看吗?我最近没怎么运动,腰上有点肉,穿鱼尾会不会显胖啊?”
说话时她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香槟色裙摆被她轻轻捏出个小褶皱,脸颊因为刚才的走动和兴奋,泛着淡淡的粉,像被暖光染透了的桃子。
我看着她,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贴在皮肤上,没来得及捋开,却比平时精心打理的样子更显灵动——以前她要么是戴人皮面具时的刻意温柔,要么是卸下面具后的冷硬锐利,从没像现在这样,像个普通的小姑娘似的,会纠结婚纱显不显胖,会紧张地等爱人的意见。
眼尾的淡金细闪在暖光下更明显了,笑的时候会跟着眼尾的弧度晃,连之前总绷着的下颌线,都因为这抹笑变得软了,像被阳光晒化的黄油。
店员很快从里间拿出套深灰色西装,西装是羊毛混纺的材质,摸上去软乎乎的却挺括,袖口内侧绣着小小的银色玫瑰logo。
她把西装递给我时,又笑着说了句法语,语速比刚才快了点,我还是没听懂,只能再次看向肖雅,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求助。
“她说这套是按你的尺码预估的,你先试试,要是肩宽或袖长不合适,她们可以当场改。”
肖雅翻译得很耐心,还帮我接过西装,手指轻轻拍掉上面沾的浮尘,“快去试衣间吧,我在这儿等你。”
我换好西装出来时,肖雅正坐在旁边的丝绒沙发上,手里拿着本婚纱画册翻着,见我出来,立刻合上书站起来,快步绕到我面前。
她伸手帮我整理领带——指尖很轻,指腹那层练枪磨出的薄茧轻轻蹭过我的领口,没觉得粗糙,反而像羽毛扫过,有点痒。
指甲上的透明甲油蹭在白色衬衫上,留下点几乎看不见的淡光痕迹,她却没在意,专注地调整领带的温莎结,让它刚好抵在领口中央,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你穿西装还挺好看的,”
她抬头看我,眼里带着点惊喜,连声音都亮了些,“以前见你总穿军装或酒店的棉质睡衣,没发现你肩这么宽,穿西装特别显精神,比穿军装时多了点温和的样子。”
说话时她的呼吸轻轻喷在我的胸口,带着点淡淡的柑橘香,软得像刚晒过的棉花,连我耳尖都跟着有点发烫。
,!
肖雅走进试衣间时,我在门口的丝绒沙发上坐下,沙发是深酒红色的,丝绒面料摸上去像陈年的绸缎,指尖划过会留下浅浅的纹路,又很快弹回来。
我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指腹蹭过上面细微的绒毛,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试衣间的方向凑——能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拉链声,“哗啦”
一下,像撕开了层薄纸;还有布料摩擦的“沙沙”
声,应该是她在套婚纱的裙摆;偶尔还会有她小声的嘀咕,大概是在调整蕾丝的位置,声音软乎乎的,裹在试衣间的木门后,听得不太真切,却让心里的期待像泡了水的海绵,一点点涨起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店里的背景音乐是钢琴版的《卡农》,旋律轻轻绕在空气里,混着婚纱布料的淡香,本该让人放松,可我却觉得手心有点发潮,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来,又松开,反复几次。
试衣间的门终于“咔嗒”
一声响,黄铜门把手转了半圈,门缝里先漏出点白色的蕾丝——是婚纱的裙摆边缘,绣着小小的玫瑰,随着门的推开,那片白慢慢展开,像朵缓缓绽放的花。
我抬头时,几乎忘了呼吸。
不是因为婚纱有多华丽,是肖雅穿着它走出来的样子——鱼尾婚纱的蕾丝像第二层皮肤,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腰臀的曲线,没有半点多余的褶皱。
玫瑰刺绣从腰侧斜斜往下延伸,一直到裙摆的最下端,每一片花瓣的针脚都细得像发丝,花瓣中心还嵌着极细的银色亮线,暖光落在上面时,亮线会跟着她的动作轻轻流动,像有细碎的光在裙摆上跳。
她的肩带是细带的,刚好卡在肩膀的弧度上,露出颈侧的碎发,发尾的浅金从婚纱的白色里透出来,像揉了点碎金在雪地里。
店员帮她戴的头纱是极薄的欧根纱,边缘绣着圈和裙摆呼应的玫瑰蕾丝,垂在她的肩背时,像笼了层半透明的雾。
风从门口吹进来,头纱轻轻飘起来,扫过她的手臂,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指尖碰到头纱的瞬间,纱就软乎乎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她站在镜子前转了半圈,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耳尖有点发红,大概是觉得害羞,右手轻轻攥着裙摆的蕾丝,指腹捏着那片玫瑰刺绣,没说话,却能从她眼底的光里,看出藏不住的喜欢。
就在她转身想跟我说话时,侧颜刚好对着我——暖光从天花板的小灯里落下来,刚好打在她的侧脸。
下颌线的弧度流畅得像用圆规画过,从耳后到下巴,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连咬肌的线条都软乎乎的;鼻梁高挺,鼻尖带着点小巧的弧度,不是那种凌厉的尖,是像被精心打磨过的圆,阳光在鼻尖投下道浅浅的阴影,刚好落在人中的位置;唇瓣抿着时是淡淡的型,唇角微微往上翘,连唇纹都和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悦”
这两个字像根细针,突然扎进我的脑子里,所有的画面瞬间涌了上来——那是三年前的春天,三月底,民政局门口的樱花刚开,粉白色的花瓣落在地上,踩上去像铺了层软垫子。
林悦穿了件米白色的棉麻连衣裙,是她自己挑的,领口绣着圈小小的雏菊,裙摆是收腰的a字款,风一吹就轻轻晃,露出她脚踝上的银链——和肖雅现在戴的这条,款式几乎一样。
阳光晒在她的发梢,她的头发是纯黑的,却被晒得泛着点暖黄,像撒了层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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