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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其出于利禄而与军阀不清不楚的暧昧瓜葛。
1906年,章太炎生发表《东京留学生欢迎会演说录》,说到为人在世,总不愿以疯癫视之,然而他说:“独有兄弟承认我是疯癫,我是有神经病,而且听见说我疯癫,相反格外高兴。
为什么缘故呢?大凡非常可怪的议论,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想,就能想也不敢说,兄弟看来,不但有精神病,只怕富贵利禄当前的时候,那神经病立刻好了,这才是要不得呢!”
(《章太炎文选》,141页)他早年创革命排满之说,其师俞曲园老人大不以为然,和他断绝师生关系,逐出门墙。
稍后为《楚学报》主笔,著《排满论》六万言,梁鼎芬急请总督衙门逮捕,师友乃出一计,谓他是个疯子,逐之可也,由是事乃得解。
民国肇建,袁世凯以禄位诱之,先授热河都统,旋返,袁氏阳为厚遇,实则以软禁羁縻之。
章老曾跳脚大骂,部院秘书竞观稀奇。
帝制告成,太炎知祸将来,佯狂避之。
尝于冬日赴宴,宾主未入席,先生已据案大嚼,俟客入座,他已食毕扬长而去,世间又纷传他为疯子。
太炎为晚清学术巨子,朴学第一,文章古茂第一,同时亦为同盟会政论第一。
其行事风格,动辄走极端,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尝与孙中山数离数合,其间蔡元培愤之,以为当谴责,中山思再三,以为“尊隆之道,在所必讲”
。
章公桀骜不驯,同时在看人说话一方面,却又心细若发。
1926年,章太炎反对北伐,也对张作霖、吴佩孚、冯玉祥深表不满。
他唯对孙传芳尚加青眼。
8月9日,他答应孙传芳的邀请,担任南京修订礼制会会长。
孙传芳力促复古,举行投壶古礼,由太炎主持,仪式当日未出席,可知两者之间尚有一定距离。
太炎依托实力人物,来推行他的思想主张,无可厚非,复古代之礼,在技术上也是可用的,其中包含古时合理的社会生活习俗,属民俗文化范畴,并非纯粹帝王专制那一套。
问题是他的匡时之志,所托非人。
这位第一流的大学者,情绪**,不甘寂寞,但却缺乏相应的政治智慧。
冯玉祥认为北洋中后期,实属黑暗中的极其的黑暗,一切关系极为混乱。
张勋复辟时带着康有为,作为外围幕僚和镇山之宝。
成则为殿堂金銮国师,败则为村校国文老师,成为中国文人满腔苦涩的千古情愁。
1921年间,直系吴佩孚笼络于右任,拟给予总统府每月千元的高等顾问衔头及一等文虎章以为笼络。
于右任说,钱我见过,什么文虎章,你妻侄小舅子都给,狗也给,猫也给,我看得不值半文钱(事见冯玉祥《我的生活》311页),拒不受。
章太炎为这事专门修书一封讽骂于右任,于氏深觉不爽。
章太炎曾作《谢本师》一文,对于俞曲园先生表示脱离;当章太炎在孙传芳那里主持投壶典礼之际,他的弟子周作人就在《语丝》杂志刊发谢本师的文章,也把太炎给“谢”
了,以为他的政治活动不高明。
他由“谢”
师的主角变成被谢的对象,他的感慨可想而知。
周作人说:“《民报》时代的先生的文章我都读过无遗,先生讲书时像弥勒佛似的趺坐的姿势,微笑的脸,常带诙谐的口调,我至今也还都记得。
……先生现在似乎已将四十余年来所主张的光复大义抛诸脑后了。
我相信我的师不当这样,这样也就不是我的师。
此后先生有何言论,本已与我无复相关,惟本临别赠言之义,敢进忠告,以尽寸心:先生老矣,来日无多,愿善自爱惜令名。”
章太炎“谢”
(拒绝、脱离)俞樾(俞曲园),周作人“谢”
章太炎,更搞笑的是俞平伯后来又把周作人也给谢了。
平伯是曲园的曾孙,这真像一个圆周样的循环轨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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