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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接过白羽手上的快餐，尽管已经熬到下午还没有吃饭，却丝毫没有胃口，她看了看，放在了一边。
白羽又把她放在一边的汉堡拿了起来，放在她手上：“不想吃也得吃，这个手术得做到晚上，现在就你一个人，别你妈妈手术做完，你低血糖晕倒在这儿了。”
“如果你不喜欢吃这个，我再给你订点儿别的。”
白羽见她实在没胃口。
“不，不用了，我就吃这个就好。”
程野知道白羽说的都是对的，眼下家里家外的事儿都要靠她一个人，她不能倒下。
“我去一楼咖啡厅给你买杯咖啡。”
白羽起身。
片刻，他把一杯热咖啡，递到了她手上：“加了糖的。”
他从来没有忘记她的咖啡要加糖。
“你对这儿也很熟？”
程野转过头，问白羽。
“你应该问，B市哪家医院，我不熟。”
程野点了点头：“对，你做了这么多年金牌销售，别说B市了，全国的三甲，你都熟。”
走廊微凉，程野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甚至连外衣都没有拿，一袭单薄的西装上衣，撑到了现在。
白羽把外套取了下来，披在了她肩上。
“谢谢。”
她扶了扶外套。
“别担心，主动脉夹层虽然凶险，但现在的医疗技术还是有希望能救回来的。
你妈妈平时高血压？”
白羽问。
“嗯，长期高血压，二十多年了，一直在吃药控制。
你怎么知道？”
“高血压是这个病的主要诱因
，长期高血压如果一旦控制不好，就可能血管破裂。
我知道这个，不奇怪吧，你忘了我也是正儿八经P大医学院临床医学本科毕业的，只是没再往这条路上走。”
“这些年，我呢，整天瞎忙，我姐这一年又离婚又离职的，我妈周末帮着带妞妞，可能也没少操心，我们都太忽视她了，我甚至都想不起来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降压药.....”
程野有些自责地说。
白羽想安慰她，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他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冒犯到她。
“每个人都会离开，生老病死，都要面对，父母子女，任何缘分都总有尽的时候。
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就不在了，我爸找了小妈，后来又跟小妈离婚了，老爷子常说想起我妈在的时候，但说真的，我妈在的时候，他从来不着家。”
白羽回忆着。
“那些年，我爸在外面跑业务，我姐带着我上学，家里家外，都是我妈一个人，累，情绪不好，加上我爸在外面朝三暮四，我爸业务做起来没两年，我妈就不在了，真的是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难怪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妈妈。
你妈妈是怎么走的？”
程野转过头，看着白羽。
白羽看了看程野，又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主动脉夹层。”
程野的心突然一紧。
白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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