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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蹲在池塘边，手指刚碰上水面，鱼篓就自己从屋檐底下飘了过来，口子朝下，洒出一缕灰蒙蒙的雾气。
雾气落水即散，塘底那团蓝光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被谁踹了一脚。
他没管，顺手从裤兜里摸出块黏糊糊的药渣，往苇席上一摊，开始搓成条。
这席子是老龟壳上拓下来的北斗图，昨儿半夜他拿刀刮了半宿，总算把纹路完整印了下来。
席子遇混沌气就自动收边，现在看着像张被狗啃过的破草垫，但李凡知道，这玩意铺门口，比贴三百张镇宅符都管用。
院外竹林传来“咔”
一声，像是枯枝被踩断。
萧老的身影己经出现在墙头，手里攥着半块玉符，边缘裂得跟蜘蛛网似的。
他跳下来，把玉符往李凡面前一递：“东南竹林捡的，传讯用的，炸了半截，还能感应到残留灵力。”
李凡头也不抬：“谁的？”
“不知道，但灵力轨迹跟昨儿那几个穿麻衣的不是一个路子。”
萧老皱眉，“三处标记，西北、西南、正东，都藏得深，要不是我拿阵旗扫了一圈，根本发现不了。”
李凡把搓好的药条按在苇席西角，席子“刺啦”
一声，自动织出一层细网，像蚊帐似的罩住整张席子。
他拍了拍手：“那就多摆点玄铁令残片，反正堆着也是堆着。”
萧老点头，转身去挖埋在墙角的三十六块铁片。
每一块都是昨夜破阵时崩出来的，带着不同方向的灵力划痕，正好当追踪锚点用。
他刚把最后一块插进土里，大黄狗突然从门槛窜出来，冲着西北方一阵低吼，尾巴一甩，几片竹叶腾空而起，在阵法上空排成北斗形状，末尾那颗还微微抖着。
“那边有问题。”
萧老眯眼。
“那就让它多抖会儿。”
李凡把席子卷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反正又不是我家的事。”
他刚走到枣树下，脚底一滑，差点踩到块硬东西。
低头一看，是片青铜色的鳞甲，嵌在树皮缝里，边缘还带着点锯齿状纹路，跟昨儿鱼篓里那把钥匙一个材质。
他抠出来，随手塞进鱼篓。
篓子晃了晃，里面传出一声闷响，像是谁在敲铁皮桶。
傍晚时分，李凡把西只铃铛挂在院门西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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