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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蹲在墙根，指尖还沾着那摊青灰色液体。
星砂凝滞的裂口非但没补上，反倒被腐蚀得更深，边缘泛着死气沉沉的灰白。
他甩了甩手，液体飞出去的瞬间，老龟慢悠悠探出爪子，稳稳接住。
龟甲上的北斗星图忽然亮起，纹路与地上的裂痕严丝合缝对上。
一道星芒从裂口升起，钻进龟壳，老龟低鸣三声，像在数数，一声比一声闷。
池塘水面晃了晃，倒影里的北斗七星挪了个位置，齐刷刷归了位。
塘底那点蓝光，也跟着弱了几分。
李凡盯着龟壳看了两秒，起身拍了拍裤子，“行了，补上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竹杖点地的“笃笃”
声，不急不缓，像是掐着饭点来的。
正午的日头晒得砖缝发白，萧老己经站在门口，剑横在胸前，剑锋上还挂着点没干透的血珠，反着光。
门外站着三个老者，领头的那个褪了紫金长袍，只穿了件粗麻衣，上面七十二道血痕清清楚楚，深浅不一，像是被人拿刀比划着划出来的。
“老夫携族中长老，登门赔罪。”
老者低头，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他身后两人捧着个木匣，匣子嵌着冰髓，寒气逼人。
盖子一掀，九株灵草自动飞出，排成北斗形状，花瓣纯白如雪，根须却缠着几缕银丝，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李凡从厨房探出头，锅铲还夹着半片姜，“哟，又来了？”
他走过去，没接礼，反而蹲下摸了摸灵草根，“这玩意能炖汤不？”
老者一愣，“此乃九转星露草，千年一开，专补神魂……”
“哦，补神魂啊。”
李凡点点头，顺手拔了两株，往枣树底下刨了个坑就埋了，“正好我这树蔫了，补补土。”
他刚拍实土，鱼篓忽然从屋檐下飘了出来，口子朝下，一团混沌雾气洒在灵草上。
雾气一沾土，整片地都泛起青光，那九株灵草的花瓣边缘，开始晕出混沌青色，像墨滴进水，缓缓扩散。
萧老眯了眼，手没离剑。
老者却像是没看见，只盯着那团雾气，喉结动了动。
李凡拍了拍手，“行了，赔也赔了，坐会儿？锅里还有粥。”
“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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