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梧桐文学】地址:https://www.wtwx.net
侯爷身份尊贵,奴家深知自己的斤两,怎敢攀附?若是真有私下往来,此刻也不敢隐瞒——毕竟律法在前,奴家岂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的话依旧滴水不漏,既回应了问题,又借着“身份悬殊”
“不敢攀附”
的由头堵住了后续追问的可能。
钱为业接连问了几句,从赎身后的行踪到与桂宁侯的交集,张翠喜始终应对得从容不迫,语气或谦卑或委屈,却偏偏不露出半点破绽,仿佛真的只是个置身事外的局中人。
钱为业心中暗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心思之缜密,口舌之伶俐,远超寻常风月场中人。
他看向齐王,轻轻摇了摇头——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朱启建手指摩挲着案上的惊堂木,目光落在张翠喜身上,语气听似平和,实则藏着为桂宁侯开脱的心思:“张翠喜,老夫问你,你在城阳郡暖乐楼时,曲艺也算有名,若真有人疼惜,为何偏偏是杜之贵出面为你赎身?城阳郡本地难道就没有愿帮你脱离风月场的人?”
这话看似在追问赎身人的选择,实则在暗示:杜之贵是“偶然”
出手,而非与桂宁侯有勾结,毕竟若本地有人愿帮,反倒能坐实桂宁侯“未插手”
的清白。
张翠喜瞬间领会到话外之音,垂眸时眼底闪过一丝清明,随即换上怅然神色:“大人有所不知,城阳郡虽有听曲的常客夸过奴家,但多是些寻常商户或读书人,哪有三万两重金为一介乐伎赎身的魄力?再者,暖乐楼楼主待奴家不算苛刻,奴家也从未主动求过赎身,只当会在楼里了此残生。”
她抬眸时,眼底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至于杜大人,他当时恰在城阳郡公干,偶然到暖乐楼听曲,说怜我身世可怜,便提出赎身。
奴家至今也觉得意外,许是杜大人本就仁善,见不得女子受困吧,奴家实在不知他为何会对我这般费心。”
这番话既回应了“为何是杜之贵”
的疑问,又将赎身归为“偶然怜惜”
,顺着朱启建的话头弱化了与桂宁侯的关联,依旧保持着“懵懂不知情”
的姿态,让人挑不出破绽。
朱启建暗暗点头,面上仍端着公正神色:“如此说来,你与桂宁侯在城阳郡的交集,当真只是‘听曲’这般寻常?”
“确是寻常。”
张翠喜垂眸应道,声音轻柔却笃定,“奴家身份低微,能得侯爷赏脸听曲已是万幸,怎敢有半分攀附之心,更谈不上什么特殊纠葛。”
齐王面色沉如水,目光扫过张翠喜,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张翠喜,今日你所言,可要句句属实。
若有半分掺假,他日定罪,可不是寻常责罚能了结的。”
他转头看向堂下记录的书吏,沉声问道:“来人,她的供词都记录在案了吗?”
书吏连忙起身躬身,双手捧着记录册回道:“回王爷,已一字一句记录在案。”
“既如此,”
齐王点头,指了指书吏手中的册子,“让她画押吧。”
张翠喜闻言,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半分迟疑。
书吏上前,将记录册与沾了朱砂的笔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笔,指尖虽轻轻一顿,却很快便在供词末尾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再蘸了朱砂,稳稳地按上了指印。
整个过程从容不迫,仿佛方才所言句句皆是实情,并无半分心虚。
画押完毕,书吏收回册子呈给齐王。
齐王翻看了两页,目光再次落在张翠喜身上,淡淡道:“你先下去候着,后续若有需要,再传你前来。”
“传周启元。”
齐王的声音在正堂中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片刻后,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正是杜之贵的师爷周启元。
他身形微胖,面色略显苍白,走到堂中便忙不迭地跪伏在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草民周启元,叩见王爷,叩见二位大人。”
“起来吧。”
齐王淡淡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你是杜之贵的师爷,随他在城阳郡待了三年,对他在郡中的所作所为,应当一清二楚。”
周启元缓缓起身,垂手而立,不敢与齐王对视,只低着头回道:“草民……草民只是杜大人的师爷,平日里多是处理些文书往来,郡中政务,皆是杜大人亲自决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