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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自称打更人，不该不知道这点。”
白华恍然大悟，露出笑容，“苏道友说自己熟悉道路，果然不虚。”
地上的血忽而嗤嗤作响，冒起细密的泡，宛如一锅烧开的水，蒸腾出血色的雾气。
谢怀安掐诀设出一道结界，银光将三人挡住。
血雾触碰结界，发出如同水汽被烧干的嘶嘶声，不多时，地上的一滩血蒸腾干净，只剩下些深褐色的残渣。
他蹲下身拈了些，手指一搓就碎了，只是些寻常血痂。
“你们看！”
苏妙青声线颤抖，指向躺在一旁的尸体。
不过片刻，李三的尸体就如泄气的鱼鳔，缩小了一半。
白华将尸体翻过来，原本饱满的皮肉变得干瘪，并且还不断继续收缩，眼珠被四周收缩的肌肉一挤，暴出眼眶，就像正怒目瞪视。
她环绕四周，身旁摆放的这些干尸，正是这副模样。
“这是一具正在形成的干尸。”
她皱紧眉头，将尸体抱起来放在一张空凳上。
如其他干尸一般，李三的尸体像是被吸干了精血，变得极轻，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抬起。
谢怀安忽然挥手撤去结界，依旧是没有任何不适，连灵力流失的速度都一如往常。
苏妙青灵光一闪，“谢道友，你将结界设置在李三身上试试。”
他颔首，双手成印，几乎是银光笼盖李三的瞬间，干瘪速度缓了下来，皮肉虽然还在缓慢地收缩，但已经几乎不能为肉眼所见。
“难道问题出在这些尸体自己身上？”
苏妙青提出猜想。
“不，”
谢怀安盯着那具尸体，声线冷淡，“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凌空吸取他的精血。”
“苏道友，你在此处暂候，我与师弟去外面看看。”
白华撂下一句吩咐。
看着他们二人跃上房顶的身姿，苏妙青默默运转灵力，但丹田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枯竭，只剩几丝碧色灵力缓缓流转，与同样虚弱的妖力交缠在一起。
说来也怪，他们两个是赫赫有名的正道翘楚，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妖族的身份。
难道是自己的妖力过于微薄，已经无法被人察觉了？
苏妙青蹲在地上，恨恨地磨着牙，都怪那段莫名其妙的记忆！
如果不是那记忆，还有这破血咒，自己怎么会走火入魔，以至于灵力和妖力散尽。
这伤都养几个月了，也不见丝毫起色。
“苏妙青。”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低沉沙哑。
她悚然一惊，背后冒出冷汗——李三在说话！
她抓过一个烛台，僵硬地转过身去，李三果然已经坐起，对她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你坐起来干什么？死都死了，老实点，乖乖躺回去！”
她挥舞着手中的烛台，威胁对方。
李三不为所动，喉管被隔开的裂口冒出血沫，说话时嗬嗬地漏气，“苏妙青，与参天宗的血海深仇，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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