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爱情的位置(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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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油然产生了一种怜悯的感情。

我抢过她那并不沉重的手提包,一直帮她提到了家。

我决定今后要更加主动地帮她干一些家务事——我心中盛满了那么多的幸福,我愿意尽可能地去帮助在某些方面欠缺幸福的人……

但是,两天以后,当我和他在电车上刚一相遇,我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仿佛我要拒绝幸福似的:“我一个月之内不去图书馆了……”

他眉尖微微一颤,笑着,并不是开玩笑地问:“怎么,为了写一篇绝妙的小说?”

我也笑着,更加不是开玩笑地说:“先不考虑写小说的事儿。

我们车间成立技术革新攻关小组了。

每天班后都要坚持战斗,肯定得开它十几二十个夜车,魏师傅连铺盖卷都搬进车间了……他点名让我参加,开头我态度不大坚决,后来我也贴出了决心书……”

他仿佛并不是明知故问:“开头不大坚决,为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傻瓜!”

他头一回当着我红了脸……

就这样,我们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

但是,在这一个月里,他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不但没有褪色,而且在重温和假想的会晤中,变得更加真切、更加可亲可爱了。

在攻关战斗中,魏师傅表扬我说:“小羽呀,你一个人真有两个人的劲呀!”

我心里暗笑,魏师傅啊,你算说对啰!

可是,魏师傅却一直到看见今天他送来的这个信封,才发现我的的确确不是“一个人”

了。

细想起来,这很奇怪,难道当我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用新刀具试车零件时,那眼光和整个神态里所流露出的异样成分,不就是爱情的力量吗?魏师傅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专能探听别人秘密的亚梅甚至今天还蒙在鼓中,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电车还要开七站才能到大华电影院,我有充裕的时间仔细地想一想。

越往深里想,我就越觉得有个“爱情的位置”

问题,也就是说:在我们革命者的生活中,爱情究竟有没有它的位置?应当占据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我今年满二十五岁了,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赶上了“”

,后来到中学参加了红卫兵,再后来是到农村插队,前几年又由农村来到了工厂。

我们一天天长大,思想上、感情上、生理上都发生着变化,但我们面临的许多问题却得不到及时的指引,比如说,爱情问题就是这样……

前几年,我曾纳闷过,为什么我们的银幕、舞台上,不但丝毫没有爱情的表现,而且,甚至极少夫妻同台的场面,掐指一算,鳏寡孤独之多令人吃惊。

难道我们的生活就应当是这样的?

我比亚梅那样的同伴幸福。

我的父母即使在“”

一伙推行文化主义的时候,也能及时地指导我,启发我,允许我在家里阅读他们保留下来的中外古今文艺名著,也偶尔比较深入地回答我一些无法在别的地方提出的问题。

我就问过他们,是不是凡是涉及爱情的文艺作品,都算黄色的东西?事实上“”

猖狂的那几年就是那样一种气氛,我还记得,当我阅读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关于保尔与冬妮娅、保尔与丽达的有关章节时,曾经怎样地心跳耳热——不用别人来“揭发”

我,我自己就产生了一种“犯罪”

的感觉。

保尔不是无产阶级英雄吗?他怎么会对冬妮娅这号人一度产生过那样的热情呢?他又怎么能对丽达产生超出同志之上的感情呢?无产阶级英雄不是都应当像电影《火红的年代》当中的赵四海那样,三四十岁也守着一个老母亲过活吗?爱情,在无产阶级革命生活中,似乎是不应当占有位置的啊!

把爱情问题驱除出文艺作品乃至于一切宣传范畴的结果,是产生了两种不正常的现象。

一种,是少数青年把生理上的要求当作爱情,个别的甚至堕落成为流氓,这一种我暂不愿加以研究。

另一种,可就非常之普遍了——不承认爱情,只承认婚姻。

青年男女过了二十五岁,自己也好,家长也好,周围的同志也好,乃至于热心的邻居,便都开始公开谈论并行动起来——“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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